哑巴厨娘脸色一变,使劲戳她的手,意思是让她不说了,可胖女人哪里知道她想干嘛,马上挥开:“干啥!你就是胆子太小了,她那种不知底细的人,你怕个啥!”
哑巴厨娘一脸惊恐,使劲指着她的身后,一个劲地摇头,示意不要说了。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二喜阴沉着脸,一副要来收拾她们的模样。
这会儿,胖女人总算是觉得不对了,她转过身,看了过来,也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二喜在两人面前站住,眼似寒刀凝视着她,正当胖女人心慌不已,正要编出个由头来时,二喜拎着竹篮一声不吭,沉默地从两人之间越了过去,不提一字。
直到二喜悄失在了院门外,胖女人才从那种紧张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她略有些得意,向哑巴厨娘努努嘴:“怕啥!那就是个软肺子,我们这些地头蛇还怕她不成?”
哑巴厨娘一向胆小,这会儿马上打着手势说以后莫再说了,胖女人顿感无趣,感觉自己帮了她,她不感谢就算了,还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瞧着就让人生厌。
她冷哼一声,扭着肥肥的大屁股转身就走,不再理这个不识抬举的哑巴了!
而这边的二喜,却一脸平静地往候二营地走去,刚刚路过门岗的时候,那两人盘问了许久,问了半天她的来历,直到拿出了包袱,打开药,那两个提着刀的大汉才放她过去。
二喜觉得好笑,白天禁卫这么森严,晚上干嘛去了……昨天晚上自己不就轻轻松松过来了么?
她脚步轻快,想着快一点到柴房那里,确认两个丫头的安全,昨天就听她们说,那二爷生性残暴,两人被关起来,怕是会吃苦头,二喜心里焦虑,一路狂奔,等到了候二营地之时,已是满身大汗了。
那边同样有守门的人,二喜如法炮制,拿了药给他们看,其中一人催促起来:“快去快去,二爷等着药呢!”
二喜哦了一声,快速地往前走去,那群人没唤住他,想必与柴房在一个方向。
此时寨子里四处都有人,有些衣着单薄的男人在平坦的坝子上比划着刀剑,每一个都是武林高手的样子,只不过稍微一看就知道,他们来来回回就那两个招式,想必武艺也是不精。
有些女人在自家的院子里做事,有的晾晒衣服,有的择菜做鞋,与山下的村民差不多,二喜心中烦燥,以前桃源村也这么宁静的,这伙人一去,大家都惊慌不已,好些连门都不敢出,都是拜他们所赐!
二喜先绕到了柴房,那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昨天那男人的尿渍还在门上,看起来恶心得很,二喜有意避开那里,轻声唤了起来:“山妮、二丫,你们在吗?”
二喜其实很怕听不到她们的回答,她提心吊胆地把耳朵附在门上,还好,很快,里面就传说了山妮的声音:“二喜姐,我们在。”
“二喜姐,你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吧,二爷说今天就要收拾我们!”二丫哭兮兮地哀求道,她一晚上没敢合眼,一闭上眼睛,就是那男人的叨叨声和二爷所说的人彘。
山妮冷静一点:“二喜姐,我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刚刚有人路过,好像是听说那二爷受伤了,人昏迷不醒,怕是没功夫管我们。你自己小心一点。”
二喜心里一暖:“我没事,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我先去看看情况,你们自己多注意。”
二喜四处查看了一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那是早上从厨房里偷来的馍馍,她费劲地把那个油纸从柴房底下的缝隙塞了进去:“你们先吃东西,我先去候二那里了……”
“啊,二喜姐你一定要小心,他和他的手下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山妮又叮嘱了一遍。
二喜应了一声,匆匆地走了,路上找人询问了一下,候二住的方向,原来竟离厨房不远……
二喜进去的时候,候二还未醒来,一旁的秀婶与几个手下正围在门外,均是焦头烂额的样子。
说起来,候二也是倒霉,今天一大早就被胡长贵叫醒,说是半山腰的陷阱里抓到了一只白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候二听,兴奋莫名,说这是大喜之兆。
传闻中白狐都是成精了的的,若是抓回来,必定会化身为美人儿。这对于色迷迷的候二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他当下就披了衣服,要去看个究竟。
还未完全酒醒的候二在胡长贵的指点下,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半山腰,结果一看,差点没气吐血,那陷阱里的哪是什么白狐!不过是一只硕大的白兔子而已!而且那兔子早就死死地扎在了陷阱里的尖锐竹签上,死得透透的了!
换作平常,大冬天抓到只兔子候二还高兴一下,可他觉都没睡醒,可是冲着白狐去的,这会儿失望透顶,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胡长贵身上!
他一脚就踢了过去,胡长贵往后一躲,用力过猛的候二险些摔进陷阱里,他往旁一偏,人是没掉下去,脑袋却撞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瞬间就昏了过去。
胡长贵吓得要死!二爷寻常一直就很厉害,一身武艺也比他强上许多,怎么说昏就昏呢?惊慌之下也顾不得那只兔子了,马上把候二背了回来。
回屋之后,马上就请了老大夫来看,说只是撞晕过去了然后小腿处有些皮外伤,当下看了看,简单处理了一番就走了。
秀婶一头雾水:“长贵,你怎么就把兔子看成白狐了?那也相当太多了吧?”
胡长贵仍在惶恐之中:“我几乎一夜未睡,然后看着天蒙蒙亮了,就说出去走走,所以就、就看走了眼。二爷不会杀了我吧?”
秀婶呼了一口气:“难说,他这阵子怕是脾气爆,昨天晚上,就发了好大一顿火!那两个死丫头简直是……”
众人正想听下文,一个爽朗的女声响了起来:“请问,这是二爷的屋吗?我是送药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