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儿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吗?”
二喜肯定地点头:“是啊,小春儿你还小,还有无限的可能呢!”
小春儿若有所思,也胡乱跟着点了点头,她还真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没有什么可想的呀,还不就是跟兰初姐一样吗?嫂子这一说,她又迷惑得很了。
“对了,明天你哥的同窗穆公子就要过来了,我与他说好了,每天辰时末到午时初,一天一个半时辰,教你和秋菊姐习字、算术。”二喜交代起她来:“笔墨纸砚、书本我都帮你们准备好了。”
“秋菊姐能来吗?”小春儿猜测起来:“会不会不来了?”
“没事,我一会儿去瞧瞧她去。”二喜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
可是二喜说归说,这一天也没找到时间去医馆,赵氏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一直在店铺里瞎搅和,四处翻翻看看的,满眼都是试探与寻找,二喜颇为无奈:“娘,你看啥呢?我这里又没藏着金子。”
赵氏缩回手,不满地哼了一声:“我就看你这么个地方,一月还要这么多租金,不值。”
二喜撇嘴:“那什么才值?你去看看这附近的店铺,哪个不是这个价啊,舍不得孩子可套不着狼。”
赵氏嘀咕了一阵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赵三宝身上,又是悲戚又是哭诉又是咒骂,说是赵三宝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一身的刁蛮脾气到了哪里都吃亏……
赵氏不相信女儿死了,死了总能见到尸骨吧?她又不傻,哪里寻不出一条活路来?
二喜适时地补充了一句:“她的脾气还不是你惯出来的,你把她当成千金小姐来养活,她自然就以为自己要嫁大户人家了。”
赵氏听了,很不高兴,又是絮絮叨叨地指责了一通,过后又说自己饿了,让二喜去做饭去。
二喜抱着能忍则忍的态度,咬着牙去了厨房。
这一天,折腾下来,一直到入夜了,赵氏才算回了房,疲极而睡。二喜想着此时去医馆,又怕秋菊姐睡了,想着明天再说吧。
可是,此时的秋菊却并未睡着,她一直坐在院子里,借着银白的月光清洗着堆积如山的碗盘。
其实,厨房自从二喜接手以来,一直干净得很,可此时的秋菊却不知怎么的,总感觉那些碗盘需要好好清洗一通,索性全部搬了出来,打了井水一样一样地清洗。
虽是过完年了,可是还是冷得很,冷风嗖嗖地刮着脖颈,井水也刺骨的寒凉,可是秋菊偏有一种自虐的倾向,就是要冷一些,冻一些,才能让心情平静一些。
今天自打从店铺回来,她就一直没闲着,疯狂着做着杂事,甚至是帮着苏大姐把蒸药房全部打扫了一通,帮着罗师傅把药房也全部清理了一通,她甚至还打算明天一早起来,把这后院两层的屋子也打扫一遍,床单被褥子全部拆洗了。
只有做事的时候,她才能忘掉烦人的一切,忘掉武大哥,所以秋菊就是不停,一刻也不停。
这时,在前厅里看完医书,准备回屋睡觉的王大夫,看着秋菊的举动,一脸诧异:“秋菊丫头你这是咋了,这些碗再洗就要磨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