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底下的众人皆是一惊,那边可是裘老大的地盘啊,别看裘老大平日不爱说话,可是他的名头,可是比二爷还要响亮,见血封喉裘千刀,这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好在,候二终究还是有些忌惮的,他站了起来抽出了刀:“无用的东西,就看我亲自去,将那婆娘抓回来当场砍死,才能平息老子心里的怒气!”
大家均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自己去得罪人就行……
候二把那柄刀重新揣回了腰上,甩着大步往另一边的营地去了。
裘老大的营地自是比他的大上许多,这也是多年来候二最不服气的事情,自己骁勇善战,为这黑风寨抛头颅、撒热血,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啊!
莫说多的,每年物资的大部分,都是他候二抢夺回来的,可是裘老大呢,却处处压他一头,无论是居住的营地,还是手下人的数量,均是如此。
最可气的是,这次去程府抢回来的物资,他原本是想两方各占一半,分了了事,可是裘老大偏偏说什么要拿了一大半用做冬日储备,剩下的一些才能分。
储备个狗屁!花光了吃光了,下山再抢便是,这清溪县这么多的富商!就算清溪县没有,再去益州其它地方!他就不相信,还能把山上的兄弟饿到了不成!
候二一肚子火,走到对方营地里,那脸色就格外不好看了,他一脚踢开了门口两个正嘻笑打闹的半大小子:“滚,别碍了你二爷的路!”
候二回头示意着身后的两个跟班:“给我挨家挨户地查,记着,低调一些,莫去惹事。”
两人听命而去,候二站在那一片荒石空地上,一脸阴沉地等起了消息。
而此时的赵三宝,正与裘大娘聊得起劲,两人说起了好多村子里的事情,本是裘大娘起的头,可是赵三宝竟能接上,让她好心惊喜:“看来姑娘也懂一些农户的活啊。”
“嗯,懂上一些……”赵三宝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出身,胡乱编了个借口:“自小家中无人照看,便在乡下祖母家生活。”
“哦哦,原来是这样。”裘大娘马上分析说,这个叫三宝的姑娘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一定也是稍有资产的小户人家。可惜啊,命运却是不好啊!
裘大娘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赵三宝,开口安慰道:“其实我们这山上的生活倒是还算安静,除了冷清一些,孤寂一些,但是比山下好。没有那些苛捐杂税,也没有魏国人的骚扰,更没有那些恶人当道。”
赵三宝心底冷笑,还没有恶人当道了,这黑风寨的人,不全都是恶人吗?这老妇是真蠢还是伪善啊?
她想归想,并不敢表明这层意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全凭大娘照拂了。”
“是啊,你以后就安心住下吧,只要候二不来寻,就啥事没有,但是如果……”裘大娘犯了难:“真来寻的话,再说吧!”
赵三宝心慌起来,她用力地揪着手里那一条早就辨不出颜色来的手帕,候二不会真的来吧?他不会来的吧……这里是裘老大的地盘啊,他多多少少也应该忌讳才是啊!
她正想着呢,一个灰衣妇人忽然从院门冲了进来,她跑的速度很快,一进院子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下,对裘大娘倾诉起来:“不好了不好了!黑风寨是不是出啥事了?”
裘大娘放下手里的菜:“咋了?赵家妹子?”
那妇人明显地慌乱:“我看见候二带了人,挨家挨户地搜查,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我在想,是不是山下的官兵混进来了!”
裘大娘一愣,她身后的赵三宝更是说不出话来,好半天裘大娘才安抚着那妇人:“无事,你安心在家便是。”
妇人嘀咕了几句才转身离开,走的时候,惊讶地回头,看了赵三宝好几眼,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赵三宝慌了一下:“大、大姐,我是裘大娘的娘家侄女。”
这突其如来的自我介绍让那妇人有些莫名其妙:“哦,挺俊的闺女,我先回了,有空来我家里坐坐。”
在妇人走后,赵三宝急急地拽住了裘大娘的手:“大娘救我,他来了,怎么办?他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你这里有没有躲的地方?地窑、木桶,什么都可以!”
裘大娘抿紧嘴唇:“没事,我就不信,他敢到我的院子里来抓人!”
话音刚落,院门就响起了一个陌生的男声:“裘大娘,不好意思得罪了,我们进院来寻个东西,还请大娘见谅!”
这声音!不是候二,但是一定是候二手下的跟班!赵三宝吓到魂不附体,不待裘大娘说话,就飞速地逃到了里屋,左看右看,拉开衣柜,整个人蜷了进去,紧紧地拽上柜门,瑟瑟发抖起来!
此时候二的人已经进了屋里,两个小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手里虽然没拿什么武器,可是卷起来的衣袖,满脸的嚣张却是一点也没有低调的意思。
他们一来是四处翻找,无论是桌底还是箱子,全都一一打开来瞧了瞧。
裘大娘心生不悦:“住手,你们两个是候二的人,怎么能擅闯我住的地方?”
其中一个嘻皮笑脸道:“对不住了裘大娘,我们只是找找东西,我们快些找,找了就走。”
两人并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看得裘大娘格外来火,加上那姑娘就在里屋,按他们这样的找法,岂不是很快就寻着了?
她本来是有些犹豫的,心里想着把不把这姑娘送回去,可是这会儿,却被他们激起了一丝保护之欲,阻止起来。
她大声地喊了起来:“都给我滚出去!若是等我儿子回来了,你们就有得好瞧!”
两人见到平日里温和的裘大娘变得面色严肃,凶巴巴起来,也有些惧意,其中一个站在屋里,另一个马上跑了出去,去搬起了救兵。
没多一会儿,竟是将候二招来了!候二一进门就拱手作揖:“大娘,不瞒你说,我屋子里跑出去了一个娘们儿,她生性泼辣,而且一身坏脾性,我就把她跑到这里来开罪了你们,所以才着人来寻,我的人没有得罪您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