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宝先是皱眉,再是暗喜,郁闷的是听起来裘老大似乎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可喜的是,他身边竟是没有女人,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
于是她佯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淳淳善诱起来:“是这样啊,来小娃子,我们一块儿玩吧,我们来抓石子儿……我教你怎么抓才更好……”
话还没说完,小男孩就竖起了眉毛,甩下了三个字扬长而去:“神经病。”
这死小孩怎么这样?赵三宝捏了捏拳头一肚子火,暗想教出这样孩子的母亲,必定也没有家教,只是那女人怕是死了?死了就算了吧,还不是跟玉蝶一样,早晚就是一捧黄土……
忽地想起玉蝶,瞬间又觉得毛骨悚然起来……烧成炭了,想必尸体吓人得很,也不知道埋没埋,弄走没有?她的鬼魂该不会回来复仇吧?
赵三宝冷哼一声,有什么可复仇的?又不是自己绑的她,真要报仇,找那候二才是。再说了,那女人可谓是运气背到了极点,着了火的老鼠哪里不去,偏偏去了柴房。活该她睡那么死的!
赵三宝越想越觉得是如此的道理,心里逐渐平静了许多,她又重新拿了一把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打扫起院子来,做出一副十分勤劳的模样。
待到裘大娘拿了菜回来,看到衣着单薄在院子里干活的赵三宝,马上劝阻了起来:“外面风大,你还是进屋歇着吧。”
“没事啊大娘,我在家里也做惯了这些,要我什么也不干,吃闲饭,我实在是做不下来的。”赵三宝放下扫帚,擦了一把莫虚有的汗,声音轻柔地说。
裘大娘有些感慨:“多好的孩子呀,可惜呀……”
赵三宝语调轻快地说:“我娘与你年纪差不太多,她平日里总是教导我,眼睛要放亮一些,四处寻活干,家里没有片刻轻松的,四处都是活计。”
“你娘……是农户吗?”裘大娘有些拿不准,看不出这娇娇弱弱的姑娘出自哪里,说她是个千金小姐吧,感觉差些底蕴,说她是个农户姑娘吧,看行为举止似乎又与她们不同。
赵三宝低下头,抿紧了嘴唇,好半天才说:“大娘……到了这里,我不想提家里的事了,提了反倒是伤心。”
“行,不提便是,不提便是。”裘大娘心里一软,马上应了一声。
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起劲的时候,候二的营地里,正闹腾得不可开交。
昨晚柴房起火,活活烧死了那个女人,候二心中不免觉得可惜,可是他转念一想,女人这东西么,虽是不好找,可是不是寻不到,下次下山的时候,背着裘老大再偷偷掳来一个便是,不足为道。
再说了,自己屋里不还有个?虽说那身板单薄了一点,可是皮肤倒是不错,摸起来细腻光滑,留着暖床也是可以的……候二抹了抹鼻子,对着还在柴房善后的那群人道:“你们先弄,把这里拾掇一番!等我空了,过来检查检查。”
他说完后,调头就走,想要回屋去补个觉,顺便折腾一下那个死女人,消消夜里的怨气。
可待他推开门后,却有些茫然,那女人压根不在屋里!估计是跟秀婶出去了吧……他骂了几句:“这死女人,给她点自由,倒是不得了了,一大清早就在外面四处跑。”
候二正想着,秀婶端了一个托盘从身后走了过来:“咦,二爷你回来了?你要喝粥吗?我另外给你端去……”
二喜吃的东西,自是与他们不同的,他们吃的是粗粮杂食,二爷必定是细精的大米,无一例外,就是山上的物资再贫瘠时,也是如此。
候二脸色一沉:“你一个人?屋里那婆娘呢?”
秀婶一惊,支棱着脖子往里瞧:“她今天早上没叫着出来,怕是在睡吧?”
“睡你丫个头!那婆娘跑了!根本不在屋里!”候二瞬间来了火,一巴掌打翻了秀婶手里的托盘:“还不快给爷爷找去!”
秀婶吓得一抖,语无伦次地退了两步:“知、知道了,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很快,候二的人全都知道了此事,便在营地里四处找了起来,不论是各种茅屋,还是山坡上可以藏人的地方,通通寻了个遍,可是竟无一人知道赵三宝的下落!
候二瞬间来了火:“一定是昨天晚上,趁着忙乱逃出去的,麻的死婆娘!等老子逮住她,一定抽了她的筯,拔了她的皮!”
就在候二说这话的时候,在裘大娘院子里帮着择菜的赵三宝忽地打了一个冷颤,由内至外地毛骨悚然起来……
候二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赵三宝,他乱骂了一阵后,当下便把手下的兄弟叫到了一起,分成两队来,一队沿着下山的各个途径,一一搜查,一丝一毫线索也不放过。
另一队就在这山顶四处搜查,除了营地外,周边方圆几里的地方都得看个仔细。
“那婆娘衣物单薄,又没包袱,这天寒地冻的,定是跑不远的,说不定正倒在哪个山岔口上。”候二满满的信心。
这伙人马上听命地而去。候二在屋里绕了几圈,检查起了这间屋子,想看看她平日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可是翻了半天,一无所获,除了在墙角发现了一些细碎的棉花……
他拿起来看了看,自觉与这婆娘失踪逃跑的事情没有干系,这才放下了。
这天上午,候二的人寻了周围所有的地方,一一回来报告,说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候二眉头一皱:“当真是找遍了?”
其中一个小跟班战战兢兢地说:“有一处地方没去。”
“哪儿?”候二问了起来。
“裘老大的营地,我们没敢过去寻……”小跟班低着头,声音也莫名地小了许多。
候二皱起眉来:“裘老大?他昨天带了兄弟在我们这里帮着救火,怕是与那婆娘无关。只是……那婆娘会不会趁着没人注意,自个儿逃到了那边?”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的可能性极大,马上挥了挥手:“找,那边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