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这种大事,寒王自不敢马虎,在听完解忧所说之后,便立即找人去求证。
这会子天已经大亮,于渊伸了个懒腰,让解忧和寒王好好交涉,这次总归是不会错的。
解忧应了声,又看了于渊一眼:“那你呢?”
于渊道:“我?小爷我当然是回家啊,不过肚子倒是有些饿了,王大庆,徐记粥铺开门了吧,去吃点再回。”
王大庆嘿嘿一笑:“我看行,顺便给女郎带一些,他们待会出了宫保不准也得饿。”
于渊道:“看不出你小子挺有良心。”
两人一路去吃了早饭,吃饱了才买了些回去。
原本他也打算先去姜家,半道上被小草给抓住了,没办法,只能让王大庆先去,他得回家里露个脸。
这一回家,上下鸡飞狗跳。
于家的人又是点心又是炖汤,全家人忙的不亦乐乎。
他悠闲的坐在那大口喝着汤,随手吃了个包子。
小草站在一旁给他捏肩捶背,便是一向严肃的于老爷现时也难得露出慈爱的笑容。
看着儿子出去一遭,倒像是受了大罪,看着怪让人心疼的。他默默松开桌子底下握住鸡毛掸子的手,抬手拍了拍于渊的肩:“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这出去一趟倒是清瘦了不少,回头让厨房好好给你补补。”
于渊道:“清瘦?”
他疑惑的看着自己,要说胖了还差不多,这哪里就清瘦了?不过老爹难得关心,他笑嘻嘻道:“爹说的是,我也觉得瘦了不少,那能不能给我些银子买吃的?”
于老爷瞬间冷下脸:“一回来就是要银子,你这臭小子,我看你真是三天不打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三夫人赶紧拦了下来:“行了,你跟他一孩子置什么气,不就是银子吗,三娘有,三娘给你。”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估摸着十两,于渊喜极,笑眯眯的喊了声三娘,飞快地把银子收好。
二夫人道:“就五郎这性子,现在就给他找个娘子成婚的话只怕以后也是照顾不周全,以我看不如再留两年。”
于老爷道:“人家姜大人和宿大人都要成婚了,这臭小子成天跟在两人屁股后面,怎就不见学点好。要我说这婚事可以先定下来,待及冠时再一并办了。”
六夫人道:“倒也不必如此急吧,还没问五郎的意思呢,正所谓两情相悦方能长久,一味盯着那点家世什么的,日子也是过不长久。除此之外便是人品,千万要擦亮眼,可莫要。。。。。。”
她抽哒哒的卷起手绢擦了一把眼泪。
四夫人叹了口气,轻拍她肩膀出声安慰。
说起这六夫人,前些日子跟着人跑了,结果那人是个赌徒,骗光了她的钱,还转手把六夫人给卖了。
也好在她尚且有些脑子,想了许多法子,才从人伢子手里跑掉,辗转回到了京华。
有一日饿昏在街头时被四夫人发现,这便禀报给了于老爷。
于老爷原本是愤怒的,多大一顶绿帽子啊,可看到六夫人这般潦倒,又脏又臭,像只没人要的小狗时,心里一软,准了她回家。
六夫人自然也感恩戴德,甘愿做牛做马报答,于家家财万贯,也不缺这口吃的,于是位分不变,还是让她以六夫人自居。
只是传出去不好听,就让她说是六夫人原来的表妹,如此也算遮掩了过去。
于渊道:“六娘说的是,所以爹,你别着急,缘分这个东西它要来就自然来。不过说回来我该准备什么礼物啊,瞧我这一穷二白的,要不送个铺子出去?”
二夫人道:“我看不错,你们关系这般要好,一个铺子罢了,不过会不会太寒酸了些?”
三夫人道:“五郎都送礼,我们这些做娘的不送是不少也太拿不出手了?”
四夫人道:“照我看这送礼的事可以缓缓,先给五郎相看个姑娘才是正经事。我刚好有个姨母的表姐的外甥女最近来京华了,不如见见?”
六夫人道:“那个舟舟是吧,我还记得呢,两家都是商户,倒也是门当户对,以后还能管着些五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彻底把于渊给淹没了,全然不管他愿不愿意,更离谱的是侍女们已经送了不少女子画像。
几位夫人挑挑拣拣,最后决定了三户人家,立即就安排了下人带于渊去洗漱,明日好和人相看去。
于渊生不如死,朝小草递了个眼色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