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转身看向一旁的陈岩:“对了,陈公子,你昨日去县衙申请程书,很遗憾地告诉你,县尊没有批准。”
陈岩听了,脸色大变:“我去南京城,申请程书,这么小的事,怎可能会惊动县尊大人?”
“呵呵,陈公子,你想想你的自己的身份吧。在朝廷公文户籍里,你还是罪官之子。”
那书办冷哼一声,说完便带着一帮公差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帮咬牙切齿,怒喝连连的陈氏子弟。
待那县衙书吏,带着公差走之后。陈岩差点气的差点昏厥过去。
他陈家难道要永远困守于此吗?。连这个县城都出不去吗?可是没有官府路引,他是出不了县城的。
可惜,他不是举人,否则,以其尊贵的身份,这天下哪里又去不得?
“三叔,看看吧,这就是我们一再隐忍的结果,如今连县衙的小吏,都敢欺辱到我陈家的头上了。”
众陈氏子弟痛心疾首道。
曾经,他们流月镇陈家,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特别是他们的二伯高中二甲进士之后。
更是门庭若市,当地士绅络绎不绝,前来拜访。可惜,这都成为了过眼云烟了。
如今,他们陈氏子弟,竟连县府都出去了。可以想象这是多么败落。
“各位兄弟,不要埋怨三叔了。其实,三叔之所以让我等隐忍,也是为了家族着想。”
陈岩神色虽然苍白,但还是尽量安慰着其他陈氏子弟。
陈家家主陈元,看着自家侄儿,而后缓缓道:“岩儿,你不用担心,不行的话,三叔去求见吴淞主家,求一个路引。”
“三叔,不能去。他们已与咱们分割族谱,不相往来,求他何用?”
陈岩神色透着悲愤道。
吴淞陈家,是主家,也算是吴淞有名的望族了。通过科举为官者,几十年来,也是源源不断。
已经致仕的老族长陈万,更是做过南京户部主事。
前年,他的孙子更是以20岁的年纪,高中举人。吴淞府都夸赞他绝对能够振兴吴淞陈氏。
如今吴淞主家陈氏,风头正盛,绝对不愿意参与到流月镇陈氏的家事。
十年前,当成敬出事的时候。
吴淞主家,立即就与流月镇的陈氏划清了界限。甚至,连后来的族人的辈分,都更改了。就是不愿意与流月镇陈氏有任何的瓜葛。十年过去了。
哪怕他们流月镇陈家再艰难,也未曾求过吴淞主家。
所以,当三叔提及要去吴淞主家去求情的时候。陈岩立即阻拦了他。
“岩儿,你熟读史书,昔日韩信尚能忍着胯下之辱。而三叔焉能不能忍受吗?”
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拍了拍陈岩的肩膀。“在家等着,三叔去去就回。”“三叔。”
陈岩再也忍受不住这么多年的委屈,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因为他父亲的事,他们陈氏,受尽了屈辱。
可家族的子弟,却是十分团结。
没有因为二伯受过腐刑,让家族蒙羞,就看不起陈岩母子二人。
非但没有怨恨过,反而大家对他们母子十分的照顾。
这一点,一直让陈岩很感动。
他们流月镇陈家,在这一点上,相当的团结。与此同时。
锦衣卫百户吴桐,带着上百的锦衣卫,快马加鞭。
终于赶到了吴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