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瞬间蔫掉。
半日过后,陆真真拎着一人跳入院中。
她刚一落地,三花就扑了过去。
陆真真把人丢开,接住儿子。
“怎么了?”她揉揉三花。
“爹爹欺负人!”三花在她脑海中哼哼唧唧。
陆真真听完他的抱怨,忍俊不禁,“你不想练功?”
“想。”三花声音嫩嫩地响起,“可是不想起太早。”
陆真真拍拍他的脑门,“好好说话,不许撒娇。”
三花捂住额头,“娘亲凶我。”
“你可以找你爹告状。”陆真真似笑非笑地怂恿。
三花扭开身子。
哼,爹和娘都很讨厌!
另一边,桑子规脚步虚浮迈下台阶。
姜姜赶紧迎过去,“三师兄,审得怎么样?”
桑子规张嘴欲言,还未说话,就先发出一声干呕。
陆真真见他脸色苍白,问:“出了什么事?”
桑子规摇头加摆手,过了好一阵才道:“没、没事。”
陆真真狐疑,“没事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我跟师叔学审问来着。”桑子规回道。
“正好我又带回来一个。”陆真真朝他示意地上那人,“你们接着审。”
桑子规呆住,“又审?”
他瞧着陆真真欲言又止,“里面那个把什么都交代了。”
“多一个查漏补缺。”陆真真把人丢过去。
桑子规把人接住,苦笑,“我、我再试试。”
“你一紧张舌头就打结,”陆真真问,“审问有这么可怕?”
“这倒不是。”桑子规道,“是我听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一时有些受不了。”
他出身优渥,此生最大的痛苦就是得不到父亲的理解,刚才听了那个矮个男人的招供,他才知道自已所谓的痛苦根本算不得什么。
“师姐,世间真的有人为了一腔私欲,不惜毁掉手足亲朋,甚至同族相食吗?”
陆真真与姜姜皆是一愣,“同族相食?”
桑子规面露不忍,“我听过有邪魔修好食凡人血肉,却没想到鬼修作起恶来,不比他们好上多少。”
他在房里待了半日,只有前面小半个时辰用于审问,后面的时间都是听那矮个头招认。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江月白审人的手段过于残忍,直到矮个头开始事无巨细地讲述,他才发现天底下竟有这么多腌臜恶心之事。
他身为剑修,最是崇尚快意恩仇,无论何等恩怨,当斩则斩,当杀则杀。
却不想段平等人的所作所为是让人连死了都不得安宁。
他有心对她们细讲,又怕吓到小师妹,嗫嚅半天,重重叹了口气。
陆真真见他面色悒郁,拍拍他的肩膀,“你在外面坐会儿,让姜姜给你煮杯灵茶,我进去看看。”
她问清审问的房间在何处,从桑子规手中拎走俘虏,朝长廊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