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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王良四恒星六（第2页）

“哦？原来你也听说了。既然如此就不瞒你说，他妹妹前阵子还跑到警察署来要求将兄长的死和奚俞联系到一起调查，她好像很肯定奚俞的死和他哥哥的死有很大关联。”路振博觉得自己不能再多说了，便就此打住，不料坐在对面的女生却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

“路警官，我想你应该有何蛰妹妹的联系方式吧？”

路振博眯起狭长的眼，果然，她说出了接下来的那句话。

“麻烦您请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或许我可以给她一些她想要的线索，这样她也就能少烦你几次了。”

夜色逐渐深沉，街道两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繁华的市中心开始了夜间的游戏。

到底是因为什么。

9点多，路振博走出医院大门，恰好赶上了回家的公交，他跟随人流一起乘上去。

到底那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坐在靠窗的位置，路振博看着窗外那快速从眼前流淌而过的街景，他不禁想起了一个小时之前的情景。

同戴诗蒙一起离开烤肉店各自分散，他前往医院搭上电影，推开病房的门之后，屋里的护士看到了他，微笑着朝他点头说：“您来啦。”

路振博向她点头示意，转头看向病床的人，凝望着那张平静的面孔，他心里又再度泛起五味陈杂的绞痛，焦躁感令他难以仔细冷静的思考。

路朱在氧气罩下起伏呼吸的呵气，沉睡如婴孩。

三天前，是经过长达16个小时的抢救后路朱才脱离的生命危险。当时在小区附近路过的行人发现了倒在一片血泊中的男生，要不是那好心人及时拨打了救护车，后果真不敢想象。

这几天，路振博一直守在路朱的身边，白天有护士在，到了晚上则换成他来等待路朱睁开眼睛。遗憾的是路朱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会是谁袭击了路朱？

腹部受到重伤，一共7刀，这要感谢持刀者的刀功不太准确，就差那么2两米便刺中了心脏。分明就是想置人于死地。

会不会是那孩子在学校里结了怨？还是遭遇了普通的抢劫？钱包和钥匙都不见了，可见后者更有可能性。

这样想着，公交已经到了站。路振博愣了愣，走下车的时候心中有股怅然。他的妻子已经被无情的匕首夺去了生命，持刀者是未成年，加上患有轻微精神分裂，得到的惩罚就只是在劳务所里接受精神治疗，康复后也只是十年缓刑而已。

现在，险些被刺死的又轮到了他的儿子。

路振博觉得身心沉重，人前要装作若无其事，人后只能独自凄凉。进入公寓爬上楼梯，他连抬脚都觉得困难。走到家门口时，他掏出钥匙想要开锁。脚下却被一个障碍物绊到，这才发现只有自家楼层的自由声控灯坏掉了。

他用脚踢了踢那个障碍物，似乎是装的满满的垃圾袋。大概是隔壁的邻居放置的吧，总是把走廊里搞得乱糟糟的。路振博不太高兴的蹙起眉，这才将钥匙插进锁孔。

蓦地觉得不对劲。他今天上班时没有锁门吗？为什么只向右转了一圈，房门就打开了？平日里他都会习惯性的向左锁三圈，这样开门时也要向右打回三圈。

察觉到不妙，他飞快的推门而入。客厅里并无异样，整齐如一，就像他今早离开时的样子。可是直觉催促着他跑向路朱的房间，再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惊呆了。

路朱的房间里凌乱的一片狼藉，书柜里的书籍全部掉落在地，充气沙发被掀翻，电脑打开着，原本放在床下的箱子也暴露在外，箱内的相机与摄影机全部消失不见。还有，戴诗蒙的照片也一同消失了。

路振博表情惊愕的站在这个散乱的小空间里，周围是四面苍白的墙壁，他脑内响起巨大的嗡鸣声，愤怒与诧异吞噬了他。他紧紧的握起双拳，猛然抬起腿来一脚踩扁了空空如也的纸箱。

黑暗冷寂的海面上，有气泡在咕噜咕噜的浮现，水底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冒出来。那东西在笑。

以碧绿之言凝视着水面上的人们所表现出的不安与仓皇，那东西发出了窃喜般的阴郁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