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瞪大了眼睛看过来,修长的手指指着他骂道:“都是你!上次不过是叫你去除掉一个丫鬟,看你是怎么做的?竟然拿血毒去做!要不是这件事情,楚儿还有我李家绝不可能到如今这样被动的地步!”
她说着,便一步步的走下来,指尖堪堪就要戳中了宥王的额头。
宥王淡定的笑着,挥手将她的手指头给挡了下来。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要不是你们非要叫那个梁氏来做事,出了事情又立马叫本王去替你们收拾烂摊子。这只是差了毫厘,便要见到这丫鬟将秘密给说出来了。这世界上能立马毒死人的,还叫人怎么都救不活的毒药。除了血毒,你叫本王还能用什么?”
皇后白了他一眼,显然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
她此刻头发也有些凌乱了,嘴唇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眼底的狠厉便愈发的坚定了:“不论如何,这太子之位,只能属于本宫的亲生孩子。剩下那些贱妾生出来的孩子,有什么资格跟本宫斗?”
宥王嘴角斜斜的笑着,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的位置。
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来,语气阴森的说道:“既然娘娘都打算将李家的权势全部奉上了,这皇上还不领情。恐怕心里还是偏向越儿的吧?如今立祁王为太子,很可能只是安抚我们的权宜之策。”
皇后猛然转过头来,咬着牙说道:“本宫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如今我李家权势如何,他心中有数。难道就真的不怕本宫狠心,和他有一日站在了对面?”
宥王将眼睛里的精明算计都隐藏了,拉着她的手轻轻安慰着,声音柔和:“好了,你如此生气,不就是气在他心里,始终还是念着那个小丫头么?”
一提这个,皇后就激动的拍了拍桌子,气恼的说:“本宫原本以为他只是痛恨,以为是本宫害了那个人。可分明去同他解释了清楚,背后主使之人是太后。为何,为何还要将本宫的楚儿弃置一旁?”
宥王继续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这么多年,他心里没有你,你也还有本王陪着。便也算是扯平了,既然如今他不仁不义,那你以后也只管不留情面就是了。真当你这么些年的做小伏低是应该的不成?”
皇后咬咬牙,却不再说话。
宥王眼睛转着直直盯着她,像是在步步紧逼她表态一般,说出的话也有些阴森:“况且……根据本王最近得到的消息,现在恐怕就连淑妃,也能算是宠妃了吧?”
接着便又故意在她耳边低语:“你要是再不拿出些真格的来,恐怕不久之后,别说是太子了,就连你这皇后之位都难以保住。”
“住口!”皇后激动的拍了拍桌子,骂道:“那个贱人是什么出身?整日里就知道装着柔弱体贴的博取同情,这样的贱人也配和本宫相提并论?”
“当初你不是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立祁王为太子么?”宥王却在此时冷冷的开口。
皇后瞪着眼睛看过去,像是要把他吃进去一样,恼怒的说:“要不是你上次行刺暴露,如今我李家怎么会被皇上抓住了机会,现在家里大小的旁支统统被彻查。即便是没有问题的小官,竟然也被挑出了错处来换掉。”
宥王嘴角勾起冷漠的笑:“放心,既然这淑妃不是你的对手,那这祁王的太子之位。本王必定不会叫他坐的太久。”
说着,他身子便又向着皇后一侧倾斜,带了几分讨好似的,试探性问道:“既然皇上如此对你了,那这辽国太子提出的建议,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既然皇上敢瞧不起我们,那我们还不得叫他认清楚代价?”
皇后眼神里竟然也带了几分犹豫,最后还是担忧的说道:“那辽军向来奸诈狡猾,若是同他们合作,恐怕最后这天朝的江山都得拿几分过去。”
宥王眼底闪过了恼怒,却又不得不挤出笑脸来讨好道:“看来我们皇后娘娘的心确实是善良,就算是皇上如此对待了,也还想着维护他。昨儿又来信催了,那本王便暂且不回他就是。”
“你不会背着本宫在和那边联系吧?”皇后猛然转过身来眼底满是怀疑。
宥王眼神一窒,随后却将她的手往自己的怀中揽,一边柔声说道:“怎么会呢?本王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瞧见她眼底的狐疑不散,他又笑着说道:“再说了,本王如今不过是途有个王爷的名头罢了,权势都被皇上给削弱了个干净,若是没有你,那辽国太子又如何会瞧的上本王?”
皇后这才被哄的高兴了,得意的转过身去:“本宫猜你也不敢。”
夜色渐深,皇宫里却灯火通明。
宫人都在御花园内忙碌着,皇后睡前更是出来亲自看了一眼。
嬷嬷便赶紧上去迎接:“娘娘,如今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
皇后随意的瞥过去,便见到这御花园内舞台搭建、桌椅装饰等等,大多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又不放心的叮嘱道:“明日下午便是辽国太子的欢迎宴了,不准出任何一点差错。”
嬷嬷恭敬的点了点头。
转眼便到了第二日。
京城城门口便早已站满了人。背后是看热闹的百姓,最前头站着的,便是朝廷几位忠臣。
其中气质最为突出的几位,便是坐在马匹上的几个王爷。
秦怀奕在中间,两侧分为是楚王、越王。
秦羡冷笑着开口,便是满满的嘲讽:“如今祁王可是得意的狠呐!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却在关键时候,一眨眼,如今便是太子了。昨儿府上有些事,倒还忘记了亲自前去恭喜太子。”
秦怀奕脸上平静,淡淡的说:“论才华和势力,本王都比不得二位王爷。只是父皇将太子之位交由本王,且不准本王抗旨。本王亦不知道为何。若是论本王的本心,自然是对这太子之位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