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池骏最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外公他是自杀?”
“的确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发现他的针管已经被拔掉,而且没有了呼吸。”
“不可能!”江听澜显然不相信自杀这种说法,“我爸爸乐观坚强,这么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又怎么会选择自杀呢?”
陆安曼擦了擦眼泪,对江听澜说:“澜姐,爸爸他的确乐观坚强,可是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痛苦。他有时候会跟我说,做物理化疗实在是太痛苦了,浑身上下先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还跟我说,他已经活够了,再也不想受这种折磨。”
江听澜听后浑身一震,“爸爸怎么从来都没跟我提起过?”
“澜姐你不是不知道爸爸他向来要强,又怎么可能跟人说呢。”陆安曼解释说:“其实,爸爸也是跟我说过一次,就是前两天刚做完化疗的时候。”
“这……不可能呀。”说到底,江听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江嘉年自杀的事实。
尽管江听澜和池骏都不能接受江嘉年自杀的事实,可他们谁也没有办法去追究他到底是不是自杀。
江嘉年的葬礼事宜由池骏亲手操办,二妹江听楠失踪杳无音讯,而父亲突然又走了,江听澜受不住打击,病倒在了床上。
江嘉年纵横商场多年,结友无数,他的灵堂前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灵堂虽然挤满了人,但是并没有吵闹的声音,气氛肃穆凝重,那低低的痛哭声更是如同巨石一般压在大家的心头,沉重得让喘不过气来。
江听澜虽然病着,但依然坚持守在灵堂。仿佛短短数月,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她而去。
刘福生点燃了三柱清香,对着江嘉年的灵位三拜,低声说了句:“老爷子,你一路走好!”
祭拜完江嘉年,刘福生转身去安慰憔悴不堪的江家姐妹,“大小姐、三小姐,请你们节哀顺变,我相信老爷子他一定不希望看见你们伤心难过的样子。”
陆安曼抬起头来,“谢谢你的安慰。”
刘福生的目光落在陆安曼的脸上,眼神变得复杂。
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把池骏叫到一边去。
刘福生在江嘉年身边工作多年,池骏对他的态度向来甚是客气,“刘叔,有什么事情吗?”
“有一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应该要告诉你。”
见刘福生一脸凝重严肃,池骏料到不会有什么好事,“你说。”
刘福生打量一眼四周环境,虽然他们两人此时站在灵堂的角落处,但是人多口杂,所以他刻意压低声音说:“其实,老爷子在生前曾经怀疑过三小姐的真实身份,所以特意让我去调查。”
池骏眉头微愣,“外公怎么会突然怀疑她的真实身份?那你调查的结果如何?”
刘福生如实相告,“我去了三小姐的老家做了深入调查,我拿三小姐的相片给他们辨认,结果他们告诉我,三小姐其实是陆家的亲生女儿,当初死的那个女孩子是陆家捡回来收养的。”
“老爷子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于是让我暗中找人做了DNA亲子鉴定。”刘福生的语气顿了顿,“骏少爷,三小姐她确实不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