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这么神?”向影问。
庞文魁从地上拾起沈香引掉落的东西,“心照针。”又把嵌入自己脖子的灵犀线扯下来,“灵犀线。”
向影伸手接过,“我…我见过那个男人了,并不好对付。”
庞文魁道:“上去再说。”
向影凑近看了看沈香引:“她当真杀了那男人的双亲?”
庞文魁意味深长笑笑:“少问,多做事。”
……
鹤冲天进入七关九杳的第五天,刚结束悬室的折磨。
整个人摇摇欲坠,挪着步子朝水室去。
他满身血,如同一座原本巍峨的神殿,变成面目全非的断壁残垣。
与沈香引分别当日,受八十一鞭后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他被痛醒时,后背像被火海吞没,疼痛几乎成为了他存在的全部。
不用看也知道,背上已没有一块好肉。
江月弦求来恩惠,让他多养两日再去下一关。
鹤冲天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一天,不管不顾,两条腿支撑支离破碎的上半身,通往下一关。
当所有木钉刺入身体,无意识的低吼响彻幽暗空间,鹤冲天再次陷入半休克的状态。
他流了太多血,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常人到这里,早已命悬一线,被求生意志支配着服软放弃了。
带着电流声的广播里,江云桐的声音显得冰冷。
“想回来,就抬起一只手。”
鹤冲天咬牙不语,他想见到沈香引,怕晚一天,她心生变数。
思及此,他站立起身,每一个动作,都牵动浑身痛楚。
有谁怨怼了一句,“你是真不要命了?!”
江月弦哭得鼻音很重,“哥,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为什么啊!”
鹤冲天知道,没有人能理解他,有一些时刻,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
执拗也好,愚蠢也好,唯利精明半生,他想赤忱一回。
他会留着一口气,没那么容易死。
伤可以养,捉不住的蝴蝶,飞走即失去。
他必须得到一片无拘束的自由地。
这份自由里,没有母亲的约束,也没有他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