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爹爹想这样?这不是被逼的吗?你不知道,人家六房家的小宝,才三岁,已经会背一百多首诗了,可是他呢?马上九岁了,连字都认识不了几个!怎不叫爹爹心急?”
宋新月叹了口气“爹,你急有什么用?福宝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三岁会背诗,并不代表长大后就会做诗。人方仲永小时候还是神童呢,长大后还不是泯灭众人了?你就不要处处拿人家的孩子和福宝比了,行不行?”
“方仲永是谁?”宋清狐疑的问。
“额,你不认识的……爹,福宝现在虽然一个字不识,并不代表他以后没出息,咱们如果耐心好一点,慢慢的引导他,教他,他一定会变好的。如果你硬逼他,倒是适得其反了。”
“慢慢引导?再慢就晚了。爹娘也渐渐的老了,以后我们都不在了,留下他一个人怎么办?”宋清无比的焦虑。
“爹,怎么会是他一个人呢?不是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你?你总有一天要出阁,出阁了那就是别人家的人,难不成他也跟着你去别人家?谁家会接受这个拖油瓶?”
“嘁,谁家要是敢不要这个拖油瓶,那我就不嫁他。如果一直找不到愿意接受福宝的,那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宋新月正色道。
宋清抚了抚额。
“你这孩子,又说傻话了。”
“爹,我是认真的。”宋新月宽慰父亲,“女儿发誓,就算我以后嫁了人,也绝不会丢下福宝不管的。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会饿着福宝。”
宋清看着女儿,脸色沉重,没有说话。
“爹,你还有什么顾虑?”宋新月想了想,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弄清楚,福宝到底是怎样变成这样的?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的他是非常聪明的。”
宋清看了女儿一眼,“你不是知道吗?福宝是三岁的时候染了风寒,发高烧,好了以后就这样了……”
“他是如何染风寒发烧的?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其实,宋新月刚穿过来的时候就检查过福宝。她发现福宝的身体并没有问题,脑子也很正常,没有淤血病变,会不会福宝受过什么刺激?但是宋清夫妻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宋清抚摸着下巴的胡须,沉吟片刻。
“我记得,那时福宝刚满三岁,你也才十岁。那日,是你大伯母的生辰。我和你娘要过去祝寿。恰好那天赵嬷嬷因事回老家了,你也微感风寒,我怕你大伯他们忌讳,所以就没有带你去。但是福宝太小,不能将他留在家里,只好带在身边。去了东院后,福宝跟着四公子,五公子去玩了……”
宋新月打断父亲的话“就是宋健和宋康那两个小魔头?”
“是的,不过那时候他们兄弟也还小,宋健六岁,宋康比福宝大一岁,也才四岁。”
宋新月哼了声。如果是别人还罢了,福宝跟着这两个坏种,绝计没有好事。
“爹,后来呢?”
“……后来,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们这才想起许久没有看见福宝了,焦急的四处寻找,最后在后园子里的石桥旁发现了他。当时福宝全身都湿透了,倒在泥里,身子滚烫,人事不省。幸好当时池子里的水很浅,否则就淹死他了。我们吓坏了,赶紧将他抱回家。福宝烧了三日,醒来后,我们后发现他不对劲了……”
宋新月忙打断道“爹,那座石桥是在后门吗?”
“正是。”
宋新月冷笑道“爹,这还不明显?福宝当时才三岁,怎么可能一个人跑那么远的路?必定是宋健兄弟故意带他去的,然后将他一个人扔在那里。后门那里一般很少人去,阴森森的,再加上又要下雨了,光线肯定特别暗。福宝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小孩子都是怕黑的,他必定是受了惊吓,掉进了池子里。或者……我怀疑,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将他推下池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