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知生死,当然要打开看才知晓。”
“就是如此。”
江河打了个响指,像是鼓励着剑心蒙尘的宗主大人,
“我们如今所面临的,也是这种情况——也许听从命运,不去反抗,你可能会死;或许奋起反抗,同样也会死。
但究竟怎样才是出路,怎样才能活下去,我们谁都不知道。一切便也只有到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才会水落石出。这便是‘薛定谔的猫’。
我们现在就是等待开箱,明确真相的人,而开箱的时机,便是未来——在那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江河耐心为江秋皙解释着他的理念:“也许在你的眼里,这一切既是上天注定,那便失去了反抗的价值。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在我看来,只要前方是未知的路,那便拥有改变的可能。”
“何以证明?”
“不需要证明。在遇到我之前,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随剑宗一同覆灭,对么?那倘若你没遇到我,也不曾知晓这一切,在剑宗面临危机之时,你便不会奋起反抗了吗?”
“我会拿起我的剑。”
“就是如此。”
江河道,“未来或许已成定局,但它既是未知,又未必全无出路。如今你我已经知道了结局,这或许还能成为我们的优势。我们至少可以未雨绸缪,为结局到来之前再挣扎一下——
也许反抗命运,你会就此死去。但坐以待毙,你便一定会死。”
江秋皙看着眼前道士模样的男子,美眸微微眯起。
这当然是江河为了提起宗主大人的信心,而拽出的诡辩。
他在尽自己所能的说服江秋皙,这几乎用上了他毕生所学的哲学,如果这还不能帮助江秋皙重燃信心,那自己也真的只能认命了。
江河也不是神,当然不清楚江秋皙的未来会走向何处。
但这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毕竟在千年后,江秋皙或许会因意外身故,但他可是活得好好的。
江秋皙漂亮归漂亮,但他真不至于对一个活在一千年前的人,发散什么无端的善心。
之所以想要说服江秋皙反抗命运,只是权衡利弊下做出的决定。
小道士的意识,便是在被江秋皙出剑七次后消亡,给穿越的江河提供了身体。
他已经死了六次,至于那第七次,他不敢赌、也不想赌。
他怕试试就逝世。
更何况,江秋皙毕竟是一宗之主,灵境第六级阶梯的剑仙大能,听闻再踏三级阶梯便可择日飞升。
说不定他还能与对方互惠互利一下,让对方帮助自己逃脱这诡异的青玄观呢。
有利可图,江河自然也便愿意多费些口舌。
江秋皙消化着江河的所说的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河的心也不由紧紧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