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摇摇头,说:“哀家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哀家一直做这个梦,而且梦境很清晰,倒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而且,每次做这个梦,那个孩子的样貌都没有变过。这也奇怪了……”
陈太后望望怀里的孩子,又望望李总管,说:“这个梦,搅得哀家每日里心烦意乱,不得安宁。”
李总管说:“既是如此,太后娘娘何不择一吉日,到莲花寺里烧烧香,求得道高僧指点迷津呢?”
陈太后听他言之有理,就点点头,说:“此事,就由李总管你安排吧!”
瑄元殿里的仆从忙忙碌碌地打扫,将窗帘、床幔、宫灯等物全换成崭新的。
殿内殿外摆满了鲜花,花朵竞相怒放着,迎接这里的主人归来。
明慈宫里,太后闻听苏虞要回宫来了,也是分外高兴,忙命人设宴,她要为皇上接风洗尘。
不到午时,苏虞就来到了明慈宫了。
“不是听说你带着葴凝回来了吗?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了?”太后问道。
“太后,儿臣有话要单独跟您说。”苏虞面色阴沉,语气不容置疑。
太后心里暗暗纳罕,她屏退了众人。
只听苏虞问道:“太后可记得,端午之时,太后曾赏赐给葴凝一个香丸,太后对儿臣说,那是天竺贡奉的熏陆香。而实际上,太后给她的,是玮国特产的九芷香。不知太后此举何意?”
苏虞看似无意间闲话家常,语音却字字清晰,敲打在太后的心上。
“哀家年纪大了,以往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哪里还能记得。”太后搪塞了一句。
“这等小事不记得,让李总管宣读圣旨,将葴凝遣归一事是大事,太后不会不记得吧!”
陈太后素来机敏,听苏虞问起香丸之事,心中已猜测出几分了,又听他提起遣归圣旨,知道东窗事发,隐瞒不住了,索性承认下来。
“喔,那件事,是哀家让李总管宣读的。”
“是谁从景华殿将这份‘圣旨’偷出来的?还有葴凝做的香囊,又是谁送给司空楠的?”
“你不必问这么多了,都是哀家命人做的!”太后索性全揽下来。
“太后!儿臣就是因为不相信您会陷害葴凝,才中了你们的圈套!葴凝是朕最爱的人,是您的儿媳。您为什么不顾身份,亲自设计构陷她?!”
苏虞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愤怒。
陈太后说:“都是葴凝每日妖言蛊惑皇上,皇上被她迷惑,不理后宫,不顾亲儿。哀家是后宫之主,肃清后宫是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