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左映,一哭起来就没完。
楚泽都喝了两杯茶了,这人还在哭。
也不怕眼睛哭肿。
朱樉现在是大气儿不敢吭,缩头缩脑地坐在桌边。
在朱樉对面,坐的是余熂。
余熂见两边竟然没闹起来,心思又开始活跃。
他看向抽抽噎噎的左映,苦口婆心地劝:“左公子,你的事,咱也听说了。你的腿……唉,伯伯对此深表惋惜,但二殿下来道歉,也是一番诚心,你也莫要计较了。”
这话跟一把刀子似的,狠狠扎到左映的心窝子。
怒火刚刚平息了些许的人,瞬间又要炸毛。
朱樉没好气地瞪了余熂一眼。
这人是没长眼睛么!
他忍气吞声这么久,就是为了哄这娇少爷,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泽也斜了他一眼,立刻接话:“左公子受了伤,哭一哭也是应该的,咱能理解。左公子,还要继续哭吗?”
左映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楚泽吸引开。
他扬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骂:“本公子哭了吗?你眼瞎了!”
“……”嘴还挺硬,楚泽没什么诚意地附和,“嗯嗯,你没哭,就嚎了两声。那么左公子,可嚎开心了?如果开心了的话,那不知是否可以原谅一下二殿下?当然,你也可以不原谅。只是往后每天,都要辛苦左公子,见一见二殿下了。”楚泽满脸真诚地看着左映。
左映:“……”
“爹,他们欺负人!”左映哇得一声,哭得更惨了。
他不想每天都见到朱樉。
一看到朱樉,左映就觉得自己的腿更疼了。
要是天天见着,还不如直接找把刀直接把他杀了得了。
左崇心疼地抱着左映哄,好不容易将人哄得差不多了,左崇才替自家儿子开口:“这次的事就这么过了,但咱映儿的汤费费……”
“咱出。”朱樉应得很爽快,顺便还添了句,“大夫咱从宫里请,务必照顾到左公子能下床走路。”
一听到到这话,左映又嚎了起来。
御医才说过,他的腿是腿骨断了开,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了。
就算好了,也落下了残疾。
偏偏朱樉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哪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来扎他心的!
“爹!让他们赶紧走!咱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快让他们走!”左映哭得楚泽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