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阿全被她吓得尿了裤子。
他一边喊着“我和少爷还只是男孩子。”一边把吓懵的少爷往船舱外面推。
只是船舱外面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变成鬼的艄公脑袋奇大无比,一头撞上来,刚好把舱门堵住。
而蔺书生一剑荡开辛红烟的鬼爪,剑锋随即一变,以一种十分古怪的角度,攻向了对方的双臀中间。
傅长宵一边用“返木宝印”稳住船体,一边默默看着蔺书生使剑,啧啧称奇,他也没想到,剑法也有千年杀这一招。
“可恼,可恨啊!!!”
被刺中的辛红烟骤然虚化,再凝实时,已经拍开了蔺书生的剑,伸手掐向他的脖子。
好在蔺书生武功不弱,面对这迅猛一抓,直接后仰一个下腰避开,随后脚尖向上一挑,踢中辛红烟的下巴,整个人则像条活鱼一样,溜到地板上往前一滑。
邹书生原本被吓得僵硬,但见形势不妙,突然就平添了几分说话的胆气。
“辛娘子,你何苦要这样做呢?如果摆渡郎有负于你,自是让你认清楚了一个负心人的嘴脸,可你完全没有必要冒着下地狱的风险,迁怒在我们这些无辜的男人身上啊!”
邹书生没有和鬼打过交道,不知道鬼的怨气越重,神志就越不清。
更不知道,蔺书生的那几招不可描述之剑,把辛红烟惹得怨气更甚。
她森冷道:“男人,必须死!”
邹书生急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了你,你就去找谁,何必为难我们呢?”
辛红烟继续扑向蔺书生,嘴里依旧不依不饶:“男人都得死——”
随着她第三次喊出这句口号,船舱里最后一丝热气也消散了,污泥绿藻灌满了地面,冷雨寒风吹向了众人。
但众人眼前却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辛红烟跟着摆渡郎回了家,曾经的红倌人此刻褪去了华服,穿上了荆钗布裙,开始了躬行节俭,生儿育女的贫妇生涯。
可曾经那个对她抱以尊重、同情、以及真挚情感的男人,却因为旁人的指指点点,而怨她、恼她、疏远她。
她的爱让这个男人忘记了要撒泡尿看看自己。
最后,摆渡郎将亲儿子抛弃山野的时候,她再也没能成为他犹豫片刻的理由。
就在这时,一团火焰燃起。
“轰——”
四溢的凉被温暖所驱,众人从迷幻中清醒过来。
傅长宵轻轻一叹,一拳把卡在舱门的大脑袋给捶了出去。
“纵然化身怨灵,杀夫报仇,你也不该将手中屠刀挥向他人。”
辛红烟畏惧地躲开火焰,森冷的嗓音一下子变得尖锐无比:“男人不得好死!”
傅长宵见她态度一如既往,无奈地表示:“即便人间有对立,也该只有善与恶的对立,而绝不该是男和女的对立,你既然已经手刃了亲夫,就该魂归地府,像现在这样逮着个男人就喊打喊杀,实在有些荒谬。”
他说完,辛红烟的眼睛就扫向了蔺书生:“雷大安负心汉该死,他耍流氓也该死!”
很显然,她还是不肯罢休。
蔺书生看着她可怖的鬼相,握剑的手微微一抖,没来由的透出一点心虚。
看,看什么看,本少爷又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