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毕,韶宁来不及瞧长鱼阡手腕的守宫砂,窗扉忽然被人从外打开。
江迢遥在窗外探出半个身子,“差点被抓到,幸好本公子身姿敏捷。。。。。。”
他面上的轻松一滞,目光落到床榻上相对而坐、面色通红的二人,“你们在干嘛?”
韶宁擦擦嘴,“接吻。”
撑着窗台准备翻进屋的江迢遥眼前发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原来身姿再敏捷也躲不过绿帽的突袭。
韶宁忙松开长鱼阡不知何时牵上自己的手,急匆匆跑到窗台看地面的江迢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他出去。”
长鱼阡被抛在身后,他目光追随韶宁而去,随后默不作声地收回手,继而抚上小腹。
片刻后,笑意忽然氤氲在眸间,这次不是做戏的假装,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其实皇表兄的妻主,挺不错的。
韶宁比他想象的更心善可欺,白白软软的像个讨喜的小汤圆,一口咬开,是他喜欢的甜口。
他似乎不需要从她身边逃离。手抚摸着小腹,长鱼阡心情大好。
他肚子里揣了她的小汤圆,只要他不想走,她就不会赶走他。
江迢遥被韶宁拉起来,他抱着韶宁不肯撒手:“真的?”
他常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挂在嘴边,如今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相思的滋味,骨头里又酥又麻,带着细细密密的痒。
想见她,拼尽一切都想见她。
他年纪不大,本就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遇见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只能随心而行。
“真的,不信你问他。”
长鱼阡起身,面上的笑意未褪下,他冲韶宁俯身,“多谢皇表嫂相助。”
‘皇表嫂’三个字被咬得风风韵韵,他眉眼舒展,眼中全是愉悦。
当目光落到江迢遥身上时,长鱼阡欲言又止,面上的笑意逐渐被惶恐替代。
江迢遥眉心一跳。
长鱼阡的手抚上小腹,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我想,我想找个太医,诊断后再下决断。”
“万一是我晚间吃多了,没有消食呢。”他垂下眸,自言自语道。
江迢遥抱着韶宁的动作僵住,消食和孩子那能比么?
他大步上前,一手攥着长鱼阡手腕,不由分说地打了一道灵力进去,眸色当即沉了下去。
长鱼阡身子单薄,待灵力游走一圈后他已面色发白,撑着床柱才能站直身子。
他额间沁出了细汗,抬眸瑟缩地瞧了韶宁一眼,我见犹怜。
韶宁下意识上前把他扶到床侧坐下,问:“你不会,有了吧?”
长鱼阡轻轻应了一声。“就当是皇表嫂给我留下的念想,阡儿此生无憾。”
韶宁和江迢遥眼前发黑,夫妻双双把地倒。
见韶宁神色惊恐,长鱼阡眸光暗淡,慌张无措地解释:“皇表嫂不用担心,孩子我一个人养大就好,绝不会让他打扰你和皇表兄过日子。”
“只要孩子在我身旁,就相当于皇表嫂陪在我身旁,再多苦难,我也甘愿。”
说这话时,他看向韶宁,眸中一点光明明灭灭,眉宇间千言万语都化作一眼。
你要养就养就自己找个角落养,说最后一句话做什么?江迢遥去瞧韶宁,果然见她神色由惊恐转为复杂。
一是惊讶这人怎么一副对她一往情深的样子,难道就因为她拿走了他的清白?二是想到他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肚子里可真真是她的种。
不行啊韶宁,你要心狠一点。
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长鱼阡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不该留在此处,行礼告辞。
临行前他的目光流连在韶宁身上,没得到回应,他神色低迷,最终什么都没说,出门后还替他们阖上了门。
“好贴心的娇妾啊。”江迢遥阴阳怪气走到床榻,看见被褥杂乱堆积,高高鼓起一团,下意识问:“不会还有一个奸夫。。。。。。”
没有人,只有一只小松狮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