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可以的,”杜怀安连连点头,“下官知道,贺大人生前就一直想将此案告破,所以下官会尽心尽力地将此案完成,好告慰贺大人在天之灵。”
“所以,不管下官有什么情绪,下官都会将它收好,藏好。”
苏子卿淡淡地看着他,心底十分不屑,这人当真是虚伪至极,给自己找了个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他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不出个什么喜怒哀乐。
杜怀安见苏子卿脸上没什么表情,便以为是自己做戏做到家了,当即又说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会是下官协同苏大人一起查案。大人只管放心,今日过后,下官一定不会再将自己的私人情绪带到衙门。”
“好,那我们就走吧。”
苏子卿说完,便转身离去。
外头的风还在刮着,风吹得整个寺庙都是“呜呜”声,不仔细听来,还以为是谁在哭泣一般。
苏子卿走出寺门的时候,外面的百姓们接二连三有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等他走过这群人身边的时候,百姓中有一个人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的男子冲了出来,“大人!求您做主!”
苏子卿蹙眉,暗叫一声不好,要出岔子。
这些百姓们能够聚集在这里,自发地为贺守哀悼,本就可以看得出来贺守平日里没有少为这些百姓伸冤。
故而这些百姓们能够质疑他的死因,便也会期待一个人可以来为贺守查明死因。
而苏子卿便是他们所有的希望,他不属于唐州,不会与这里的人官官相护,他是今年新科状元,天子钦定的“钦差大臣”,只有他才可以为贺守主持公道。
可是苏子卿要做出自己不在意贺守死因的样子出来,才能够暗地里查清贺守的死因,这里是唐州,明面儿上行动肯定不如私底下行动来得方便,所以此时最忌有人当着他的面要他去查贺守。
方才沈澈流露出这种意思来,被他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
可是这些百姓没有在官场磨练过,哪里懂得察言观色,自然不会明白他的眼神。
果然,下一刻,这百姓就“扑通”的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
“大人!钦差大老爷!求您做主!求您为贺大人做主啊!”
背后传来“哐当”的一声,苏子卿微微侧首,便看见杜怀安面色冷静地捡起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
“苏大人,真是不好意思,下官说过,凡是提及贺大人,下官难免伤心过度,便会失态。”
苏子卿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那布衣男子,“你不要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