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这次,竟是让一个陌生小辈给出谋划策,也不由觉得害臊,便道:
“小江仙师不愧为出世之仙。年纪轻轻,便如此通理人心。妾身自认年纪长你一辈,没想到对待此事,反而不如小江仙师看得清楚。”
“白夫人谬赞了。其实待明天顾姑娘回来,这消息不用我说您也会知道。我也只是提前和您知会一声而已。”
白夫人笑着点点头,接着,二人便又是一阵寒暄。
这一顿晚饭便算在和谐轻松的氛围中度过了。
江河吃完饭,便匆匆拜别白夫人。
白夫人没多留他,毕竟她是有夫之妇,总不好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相处太久。
只是望着江河离去的背影,想到江河在这顿晚宴中展露的谈吐、品行,心中对于江河的怀疑,也渐渐敛去几分。
至少此人表面上看,看不出有什么祸心。
“本还害怕青儿被什么不轨之人蒙骗,如今想来,或许是我多心了。”
又想到今日初见时,江河与顾青山共骑一马,江河在前,顾青山在后的模样,与两人之间随意而和谐的相处。
白夫人不免发散起了思维:
“从来没见过这丫头跟哪个男人这般相处过,往常给她看的那些别家儿郎,哪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这丫头也二十有二了,寻常女孩儿在她这个年纪,早就让家里人抱上孙子了……
这小江仙师虽然样貌可怖了些,但底子不算差,请请宫里御医,未尝没有医治的法子。
不行,待青儿明日回来,我还得问问她的看法去……”
……
还不知已经被白夫人着重关照的江河,此时已经奔赴进了别院的书房中。
方才听了白夫人讲述的传说,江河断定,这鲤国能屹立千年不倒定然与其脱不了干系。
虽未必如传说中的那么玄乎,但翻阅这千年史书,应当是有一定的思路才对。
那几本青竹买来的书册,已然放在了书桌正中。
粗略扫去,除了几本记载历史的史书外,还有三两部关乎‘仙人’的话本。
江河点亮一旁的烛火,便率先翻开了鲤国正史,一本自鲤国太祖开始叙述的纪传体史书。
也许正史也不能代表权威,毕竟历史怎么写,说白了也要看皇帝的眼色。
但反正野史也看,也就不必讲究什么先后顺序——
“鱼盛民,赵人也。少时学剑,崭露头角。十五从军,时赵楚相侵伐,立功凯旋。后归乡,观赋税苛重,慨民生之苦。
五六八五,赵民用凋敝,奸宄不禁,积重难返。鱼赴京述职,遇贼官,辱民女,愤然拔剑,以杀之。然奔亡半道,见天有霞光,腾挪成鲤,遂感知天命,立志登基。
五六八七,起兵亡赵,思上苍之意,以鲤为号,是为太祖……”
当江河翻阅完所有的书籍,时间已来到第二天中午时分。
他也没去吃早午饭,对着手里的史书就是死磕。
境界提升后,饶是一目十行,也能从中整理出颇为重要的信息。
他大致总结了一番,鲤国这千年的历史——
这是一个幸运的国家。
至少鲤国的子民,都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