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跟神色都略带些狼狈疲倦,秦阮很少见他这副一蹶不振的模样,像个丢了魂的孩子。
这一路风吹颠簸,人清醒了五六成。
“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太冲动了。”
谢南州浅浅的勾起两侧唇角,歉意下又活现几许难以掩饰,难以释怀的难堪。
秦阮见过他的倨傲冷漠,对外人的温柔体贴……
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难堪”的表情。
车内短暂的一阵静谧,谢南州开口说:“以我的直觉,蒋厅南知道很多东西,包括况野的死,他是故意找到警方彻查旧案,想要借别人的手昭告天下。”
他低声:“但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不清楚。”
秦阮手指攥紧长呼出气,吞了口唾沫。
谢南州点起根烟,淡淡道:“司昭那边我会去处理好。”
“麻烦了。”
“非要跟我这么冷漠?”
谢南州声音并不重,准确说是低和的。
秦阮压下乌黑的睫毛,眼底浸湿复杂:“二哥,你要结婚了。”
过往的事她不愿提及,这是最好阻止他越矩的理由。
她还说:“为了大家好,我会尽量避着你们的。”
烟在他手里迎风燃尽,看着手中光秃秃的一截烟头,谢南州翕动鼻尖,心底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来,即便他很快咽下去,可他还是被深深刺醒。
秦阮的话在车内久久萦绕。
谢南州面不改色:“秦阮,你把我当什么?”
“当哥哥。”
她几乎没想。
谢南州丢开烟,手指尖被烫伤一大块,车内也弥漫开皮肤烧焦的味道。
谢南州回的绥宁山海。
秦阮折返回粤海,临近深夜十二点。
很意外的是……蒋厅南在家。
从他的行程来说,他此时此刻应该身处于邺城某个会所,跟圈子里的二代们替裴政之庆生,或许推杯换盏热络关系间还能干巴巴的嚼几句婚姻的难。
做男人难,做好男人更难。
十二点多钟,男人在厨房热粥,这场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惊悚。
加上在雁巢笙她被谢南州吓到,心里更虚了。
秦阮弯腰站在门口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