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想起昨日沈迟叙的话,她心里多了几分忐忑。
那天晚上回院里沈清眠特地打听了姜家的情况,桃桃只说与平常别无二致,旁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姜忠越是死在她面前的,这点千真万确,怎么会与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思索着沈清眠已经走到了姜府,门旁的小厮是认得她的,也不必通传,直接将她请了进来:
“郡主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吧,巧得很,我家小姐上午还念叨着郡主呢。”
强压下心头的疑虑,沈清眠笑道:“我也想着窈窈,碰巧今日出门便来看看她。”说罢沈清眠跟着小厮往内院走。
守门的小厮是进不了内院的,需得换了专门的嬷嬷带着。
见离内院进了,沈清眠这才不经意发问:“我近日接手了城东的铺子,里头有间茶铺弄来了上好的雨前龙井,我记得姜伯父是爱喝茶的,正准备寻个时间叫人送来。”
她顿了顿,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姜伯父今日还没下朝吗?”
“老爷往常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不过若是被圣上留下商讨国事,又或是与同僚吃茶了,那是要晚些的。”
说着小厮在内院门口停住脚步,随意叫了洒扫的嬷嬷来,带着沈清眠继续向内院深处走去。
这番话实在叫人理不清头绪,就算姜忠越那日没死成,被折磨成那副样子也该卧床不起,再不济也宣个郎中看看,可他不仅没这样做,甚至还去上朝。
那沈迟叙?沈迟叙是亲手杀了姜忠越的,竟也由得他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眠眠?是你来啦!”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抬头对上姜窈笑吟吟的脸,沈清眠才惊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姜窈院内。
不等沈清眠旁敲侧击,姜窈反倒先开了口:
“前几日你还好吧?我瞧你是与那庶妹一同上山的,怎么她下来了却不见你人?”
姜窈说罢拉着沈清眠左右转了两圈,见没瞧见什么不同才又紧张道:
“还有啊,昨儿的事我可听外头的人传了,她们说你险些被骗,受了好大的委屈,你那继母当真是该千刀万剐的。”
“我倒没事,左不过再熬一熬就出头了,你呢?那日我回来寺庙里可寻不见你的人影。”
姜窈伸手倒了碗冰冰凉凉的酸梅汤:“我能出什么事啊,倒是我父亲那日有些奇怪,原是说好了要待到第二日的,他好似是去了山上一趟,回来便急匆匆带着我和娘亲往回赶。”
“你父亲那日便下山了!”
声音骤然提高,姜窈被吓了一跳,手上的酸梅汤险些撒了出来:
“是啊,怎么了吗?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沈清眠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了,她缓了缓神,也跟着倒了壶甜汤,这才强装镇定的勾了勾嘴角:
“无碍,我想着祈福总要待够了时辰的,倒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回去了。”
“是啊是啊,不过父亲倒是欢快的很,还说什么是他的好时候要到了,总之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好时候?
沈清眠怔了怔,蓦地心底涌出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