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仓库门。
不过,惟独这个时候她是躲着鸩苍行动的。
在简单的木架上,她从最上方伸手托举下来一个陶罐,打开陶罐的封口,那里面躺着相似的透明晶体,这些晶体看起来相似却又有些微的不同,有些会掺杂其他的色泽。
她取出一块晶体,揣在手里,把陶罐重新放回去。
最近她接收记忆的速度越来越快,副作用也越来越小,几乎可以面不改色地接收某个人一生的记忆。
放好陶罐后,仓库门却开了。
外面黑夜的暗色稍微从门开的区域漏了进来,将那里映得光影交杂。
在交错斑驳的光色之中,他一手扶着门把手,一手藏在斗篷中,目光落在了她手里的东西上。
鬼鬼祟祟进行秘密行动的她被逮了个正着。
“你听我解释……”她小声道。
鸩苍微微低下了头,神色不明,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像清透的玻璃:“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似乎想说别的,但却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能用这种含糊不明的语句来表达。
她大概能明白。
估计是想说,她不需要向他解释,他无权阻挠干扰她的决定,诸如此类。
她点点头:“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对你解释。”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眼尾线条柔和了一些:“……我只是。”
“不用担心,我以后不会瞒着你了。”她走到他面前,一副痛改前非的忏悔姿态,保证道。
鸩苍放开了握着门把的那只手。
随着风声和衣物的窸窣微过,他双手将她轻轻揽在怀里。
他的体温偏低,像寒风一样笼罩在她身边。
“这样,是因为我吗?”他声音里带着歉意,混杂着难懂的情绪。
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没关系,我已经能应付这些东西了。”
他的手臂却收紧了,像是要失去什么似的,用力将她抱住:“我该怎么做?”
“不需要你做什么,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她微笑道。
正在说话间,那块记忆晶体中的画面就侵入了她的头脑。
两人似乎有默契似的,她信赖地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而他松开一只手,从她手掌心里把那块晶体取了出来。
“哐”,轻轻一声,透明的记忆落在了地上。
已经得到一些记忆画面的她确认这份记忆也并不属于鸩苍。
“好了,我没事了。”她站直身体,示意他可以放开了。
“多一会儿。”他却双手揽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