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轻叹一声:“你说你和老大,让娘说啥好,你们到底努力了没有?”
嫂嫂一听,脸都红了,低下头说道:“前段时间,朝廷忙于种植牛痘,大郎忙的脚不沾地,回来便睡……”
她都这么说了。
卢氏也没办法,气的柳眉倒竖,啪的一拍桌子:
“朝廷要把我们房家往死里用吗?老爷和老大在长安忙,二郎又被派到了河东道!”
“回头我就找圣人去告状,都影响我们房家开枝散叶了……”
旁边,房遗直正拿着棋子,犹豫不定。
卢氏那边一嚷嚷,房老大吓得一个激灵,棋子“啪”的掉在了棋盘上。
爷俩不满的扭头看了一眼,谁也没吭声,等再次将视线回到棋局,不由双双睁大了眼睛。
“妙,妙啊!”
房遗直喜笑颜开:“爹,看到了吗?势已成,五步之内,便会屠你一条大龙。”
房玄龄抚须不语,一脸黑线。
另一边。
卢氏发完了脾气,拉过大儿媳,压低声音道:“你要让这男人主动对你好,以后多跟媚娘学着点。”
嫂嫂和媚娘面面相觑。
武媚娘心想,怎么还有我的事呢?
卢氏接着碎碎念:“你看看媚娘,骨子里都透着女人味,连老身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更别提男人了。”
“媳妇儿啊,你就是太老实了,你们夫妻之间,该大胆就大胆,这还用老身与你说吗?”
“娘,你别说了……”嫂嫂羞的面若桃花,双手捂脸。
武媚娘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怦怦直跳。
卢氏这么说,岂不是暗指,她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难道说,精明的主母,看出了我修炼的天竺秘术?不然她怎会知晓我精通房中之术……
“还有你,媚娘。”
卢氏又将视线瞄想了武媚。
武美人一愣,赶紧低头道:“夫人,媚娘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和老二在封地待了这么久,为何还是处子之身?”卢氏盯着武媚问道。
这都能看出来?
她难道真的看出了我的隐瞒?
没错了,能降服房相的女人,又岂是泛泛之辈,放眼整个大唐,能压着一国之相不纳妾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先让我放松警惕,然后不经意间提及,这是在敲打我啊,房家主母的手段,果然恐怖。
完了,怎么办?
武媚低着头,竭力压制着内心的起伏,卢氏在她的眼里,一下子变得神秘高大起来。
“媚娘?娘问你话呢。”嫂嫂在一旁碰了碰她。
“啊!”武媚垂着头,咬着嘴唇说道:“二郎在封地很忙,所以我们…我们并未……”
“他忙个屁!”
卢氏勃然大怒:“整天正经事不干,东跑西颠,等他回来打断他的狗腿!”
武美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敢在寿宴上喝醋的女人,不是她能够抗衡的,起码现在无法抗衡。
“媚娘啊……”
卢氏收敛了怒气,拉住武媚的手,低声道:“你也知道,二郎和高阳公主…目前是不可能了,二房传宗接代的任务,便落在了你的身上,你可要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