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瞬间被这凄凄楚楚的腔调雷得僵在门边。
咋回事?
谁在喊司铭‘大人’,她没听错吧?
没等她反应过来,司铭不近人情的话声也飘到耳边,“知道冒昧还来?实在没有办法?你都能找到我这儿,不挺有办法的么?”
“是城南的土地爷对妾身说了大人下界的事……大人您在六界主生,就帮妾身这一回吧!”言罢‘噗通’一声,大约是跪下了。
司铭哼笑,“你当我是开善堂的?什么鬼求来都要帮,那我司命成什么了?”
他说话不慢不紧,字里行间的戏谑,即便没见着人,秦笙都能想象出他的刻薄嘴脸。
里面的女人又道:“可土地爷说您这次是奉命办差,不分贵……”
“土地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不让他帮你?”
“大人……”眼泪汪汪。
沉默。
“……”秦笙也复杂的默了。
这对话,辣耳朵!
四合院是她按照司铭的要求规制的,所以当她去家具市场挑那种古风的桌案时,就隐约猜到司铭应该会把正南那间最大的屋子当会客室使用。
“搞学术研究也得见人不是。”
只她没想到来的人会那么地……奇葩!
还一口一个‘大人’,还六界主生,还城南土地爷?
尼玛!
本宝宝每年都去雍和宫进香,也没见王母娘娘赏我颗蟠桃助我美容养颜长生不老好吗!
行行行,你们会玩,你们开心就好,我不管也管不着。
屋里,女人的嘤嘤哭了半响,知道今天没戏了,留下句“妾身改日再来叨扰”,起身离去。
秦笙刚挪到一边,不日前,她亲自刷上朱漆的排门像是被一阵风掀开,比外面低冷许多的寒意倾泻而出,凉丝丝的钻进她脖子里,冷得她当即打了个颤。
再一抬眸,正巧和走出的女人面对面!
屋内的光从她后背淡淡笼来,在她侧向秦笙的脸上划分出极强的视觉层次。
那是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无一处不精致,含泪的瞳眸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半开的红唇欲言又止,似有道不尽的心酸苦楚。
她的穿着打扮也相当特别,盘起的发烫了波浪,耳后戴一朵珍珠发饰,格外妩媚成熟。
长及脚踝的大红刺绣旗袍勾勒出她优美丰盈的曲线,上身披一件白狐裘披肩,复古又贵气。
秦笙看得呆了,脑子里蹦出一个叹词……美艳!
女人亦是没料到外面站了个人,剪水双瞳受惊似的荡开涟漪,再而,将女孩儿看了看,有礼有节的冲她轻一颔首,移步消失在幽深的夜色里。
她就像一块磁石,由始至终吸引着秦笙的视线。
“大半夜不在自己家里呆着,出来做贼?”司铭冷淡的声音打断了那异样的吸引力。
秦笙回过神,瞪着眼睛就走进去,“司先生能好好说话吗,严格来说里是我家,管你租十年八十……我靠,怎么那么冷!暖气坏了吗?”
身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小房东,话到一半,她开始关心起租客的身体健康。
屋子里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还不如贴近零度的室外。
她再走到贴墙的暖气前一摸……又是烫的。
什么情况?
秦笙闹不明白了。
司铭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她走来走去,等她把纳闷的目光投向自己,才开口问:“你来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