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安疼也不忘了顺着接话,“对对对,松松,松松。”
“还敢油嘴滑舌!”柳监院嘴上骂着,手里还是松了一个度。
两人耳朵刚缓一刻,就听宋晏礼啧了一声,他下巴微抬,黑眸半敛,有种于全世界不屑一顾的蔑视,“柳监院,这白翎书院教出来的学生如此挑衅,究竟针对的是本候还是本候身后的人?”
江少虞暗道不好,谁不知道他身后的人是当今皇上,这话一出,瞬间将这件本是玩闹的小事直接上升了好几个度。
柳监院吓得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连连这了好几声,就是说不出来下文。
江少虞眼珠子一转,飞快扯谎道,“宋小侯爷,误会,当真误会,您想想,如果想设陷阱害您,真当我们傻到还会亲自告诉你啊?”
她说这话时,光听语气极真,可眼珠子飘浮到上天入地,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宋晏礼突然觉得有点意思,语气玩弄的哦了一声,“说下去。我倒要听听你能编出什么像样的慌话。”
“瞧您说的。”宋晏礼挑起一边眉,江少虞收起废话,连忙瞎编,“那个,其实是这样的,早几天前就听闻宋小侯爷您回本国后会来到白翎书院续读,那我们两个一听,想到您离国三年,那满心满切一定是想着咱们本国,我和怀安两人一合计,决定给您来个本国入学惊喜。”
“以您身份,寻思着这惊喜也不能太简单您说是不是,怎么也得配得上您身份是不是,您以为怀安是个傻蛋,告诉你有人在歪脖子树设了陷阱,实则其实是我们故意的,就是想让您威风避开!”
宋晏礼冷笑不语,这种荒唐的话他自然是不信的。见此江少虞咽了咽口水,话语一弯,变成了拍马屁,“毕竟谁人不知,咱们宋小侯爷英俊霸气,聪明谢顶,风度飞飞,人中龙鸟,秀色可餐。”
一连说了四个成语,这是江少虞自己都没想到的,注意到自从发现自己的蠢货行为之后,选择了闭嘴的盛怀安认同她的眼神,不由直起了腰。
“胡言乱语!”柳监院越听越离谱,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共四个成语,你就对了一个,一个也就罢了,秀色可餐是这么用的吗!?”
江少虞觉得自己没用错啊,可柳监院这一副差点气绝的模样,被指责之时,偷偷瞅向宋晏礼,只见他脸色冷的快比一月里的寒霜,顿时懊恼,自己一时装什么文化用成语来夸他,早知道就说他帅就完了。
如今马屁没拍对,反而不小心打到了马脸。
江少虞心中忐忑无比,想要试图温和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重新辩解道,“那个,我的意思其实也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简单来说就是我俩崇拜你。”
宋晏礼沉默片刻,舌尖一顶腮帮,忽地气笑了。他这一笑,江少虞就觉得胸口微凉。
不愿再跟她废话,宋晏礼向柳监院道,“柳监院真是辛苦了,大中午的还令您满头是汗。”
话语说的客套,语气却没半分客气。
“哪里哪里。”柳监院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试探询问,“宋小侯爷您的意思…?”
宋晏礼随意的说,“既然只是玩笑,日后又是一个书院的同窗,柳监院简单罚一下让他们长个记性便好。”
江少虞和盛怀安两人只对视一眼,不同而约的明白对方与自己想法一模一样。
有古怪,这小阎王(小候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柳监院眉头微蹙,一时拿不定他说的简单惩罚是怎么个简单。
就听宋晏礼打了个响指,而后一道窸窸窣窣的动静从歪脖子树传来。三人还未来得及望去,“唰”的一下,就见一名长相也稍俊朗,穿着浅淡灰色简朴长衣的公子站在三人面前。
江少虞认得此人,上辈子就常常跟在宋晏礼身边,武功极高,算是他比较得力的手下,且听他唤他为阿策。
这位叫阿策的手下,径直走到柳监院身边,朝他细耳一语,不知说了什么,柳监院点头道好,转头又狠狠瞪了他们两眼,留下一句你俩等着,就走了。
柳监院一走,江少虞心情更加复杂,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将几百种可能来回猜了一遍,还是觉得其中屁股开花的可能比较性大,弱弱抗议,“动用私刑,犯,犯法。”
宋晏礼俊美的面容略带嘲讽,一点也不掩饰,轻蔑的刮了她一眼,而后扬了扬两根手指。
江少虞正疑惑什么意思,就见他转身离去。
望着那张身材欣长的背影直至看不见,她才转头看向还在一旁的阿策,学着宋晏礼最后扬手动作,“宋小侯爷,他这样这样,是什么意思?”
阿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