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年开始,村里面的男人一个接一个失踪,村长说是惹怒了河伯,需得每月献祭一名妙龄女子,方能解除灾祸。”阿兰姑娘眼泪滚落,“这个月轮到我家了,父亲坚决不同意我去,一直设法拖延,结果七天前,他上山打猎时遭遇了大雨,便没能回来了。”
“我和母亲上山去找了许久,也许是雨水冲走了,连尸体都没能找回来。”阿兰抹了把眼泪,“其他失踪的男人也没找到尸体,都说是河伯发怒,连个尸身都不留下。”
她继续道:“村长限我明日必须出嫁,所以母亲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林溪远拿出帕子,递给她擦眼泪。
同样都是父亲离世,母亲一人苦苦支撑,她一时感同身受,怒道:“真真是荒谬得很!若果真是一方河神,又怎会以摧残女子为乐?这河伯若不是邪门歪道,便是有人从中作梗。”林溪远顿了顿,“此等祸害,不论是人是鬼,都罪可当诛。”
林溪远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看了江暄一眼:“你先去同……文大哥汇合,我要留下来,替阿兰出嫁。”
江暄看了她一眼,面露担忧之色:“我去吧。”
林溪远把他拉到一旁角落里,看着他,笑了一下。
“你这身体,还是好好休养吧。”
江暄虽不像林溪远那般,是个天生的武学奇才,但本身功夫并不弱,只是中了断魂后战斗力被大大削弱。自打林溪远给了他半成品解药后,身子较之前好多了,只是仍回不到从前那般灵活自如。
大哥那处,有文嘉和看着,还有五千精兵,想来不会有事。
况且,若大哥真出了事……
很难说对他没有好处。
再加上水路本身便比崎岖山路快一些,他们已省了些时日,想来在此处耽搁一两日并不碍事。
说到底,他是不能把林溪远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去探查消息,我在外面接应,以此香做标记。”
江暄从袖子里拿出一盒香粉:“这是真正的木兰香。”
她俯身闻了闻,香气清新而淡雅,遂接过,往右手袖子里一塞。
又忽然从左边袖子里掏出了一块金牌。
江暄瞳孔震动。
“这是从哪里来的?”
林溪远似笑非笑:“那日从昭阳身上顺的。“
“若十二个时辰后我还未归来,你便拿着这个,还有这块昭字玉佩,找官府带兵相救,便说昭阳公主失踪了。”
皇帝对昭阳的宠爱,天下人皆知。
江暄接过,点点头,又道:“要不还是我去,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法同文嘉和交代。”
“对他有什么好交代的,又不是因梦死了。“林溪远顿了顿,“你若是遭遇不测,我才没脸见他。不废话了,今晚咱们研究一下这里的地图。我不相信妙龄女子投进去都白白死了,必然有其他龌龊事存在。”
青州地界,崇山峻岭,天坑暗河交错,时有溶洞形成。
林溪远同那妇人要了地图。
阿兰时常同父亲一起上山打猎,故也加入了讨论。
献祭的那条河名为红花河,就在村子的最西边,岸边生长着大片红杜鹃。目前正是花开时节,漫山红遍,层林尽染。
红花河紧靠着一处大型天坑,深达数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