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孩子也满目愤恨:“就是,娘,咱们走,以后再也不来,我跟哥好好孝顺您,那种忘恩负义的负心人就该不得好死,就让他在里面自生自灭算了!”
两个男孩子架着妇人就要走,可妇人哭着喊着非要进去,娘仨在大牢门口来回撕扯。
白苗苗实在听不下去,不明白这个妇人为何一心牵挂着这样一个丈夫,忍不住出声:“好几年都不回家连儿子都不闻不问,这样的男人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放着两个孝顺懂事的儿子不管,非要去见一个没良心的负心汉,你是脑袋被门挤了吗?”
谁知妇人没听进去白苗苗的劝说,反而注意到穿着班头衣裳的景煜珩,扑通跪到他脚边:“官爷大人,我丈夫犯了事被关押在里面,求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吧!”
“你丈夫是谁?”
“我丈夫姓宋,大名宋四棍。”
白苗苗跟景煜珩对视一眼,他们都以为宋四棍吃喝嫖赌没有家室,没想到不但有家室,还有两个这么大的儿子。
景煜珩看了一眼两个孩子,道:“县令已经判决抄没宋四棍的所有家产,若是让人知道还有你们存在,恐怕你们手里的东西也要抄没。”
一句话吓得妇人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两个男孩赶紧劝说:“娘,咱们还是走吧,我们只有两间土房子,要是被抄了咱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是啊娘,我们没花过他的钱受过他一点好处,不能到头来反被他拖累了。”
可那妇人还是不肯走,依旧跪着:“这位官爷,我看出来您是个善人,我没想救人出来,只想见他最后一面以全我们夫妻情分。”
看着泪流满面的妇人,白苗苗无奈:“你是有多傻,明知道他不是良人还割舍不下。”
反倒是景煜珩陷入沉思,白苗苗叫了两声才回神。
“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让你进去,但你只能见一面,不能做出有违律法的事情。”
妇人连连磕头致谢。
宋四棍下狱之后县令还没安排新的牢头继任,狱卒们都知道景煜珩深受县令器重,也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妇人带着两个儿子进去,白苗苗才问:“宋四棍也太不是东西,这么对待自己妻儿,你要是同情这个妇人就更不应该让她进去,见一面也不能解决什么。”
景煜珩微微一笑,伸手招来个狱卒,悄悄耳语几句后狱卒就进去。
“神秘兮兮的,你说的什么啊?”白苗苗好奇不已。
“一会你就知道了。”景煜珩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大牢门口,让白苗苗坐着,太阳毒辣,他就立在一旁撑伞为她遮挡出一片阴凉。
往来认识的人都打趣:“景班头真疼媳妇!”
景煜珩点头一笑,丝毫不觉得丢人。
很快,妇人带着孩子出来,看到景煜珩顿了一下,略一点头就飞速离去,完全没有进去钱的感激。两个孩子也是虚瞥了一眼他们,头一低就过去了。
白苗苗嘀咕这妇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正觉得不对劲,忽见刚才的狱卒满脸喜气的出来。
“景班头,你猜的真是太准了,那个宋四棍果然还藏着私产,就在后街的宅子后头埋着呢,让他媳妇等天黑后挖出来给他交齐罚款好保他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