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腾意识到什么,忙叫人带父母去后院。
却不想,早有数名身强力壮的家丁如人墙一般,堵在他们身后,不让他们离开。
“大胆,竟敢挡主子去路!”陆兴腾怒不可遏,训斥家丁。
那些家丁却沉着脸,抱起手肘,如铜墙铁壁,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陆兴腾不知,这些家丁并不是忠勇侯府中之人,他们都是尚行简安排的,为得就是监视他们一家人。
附近的宾客中有年迈的老人,他们听到忠勇侯之子时,苍老的眼睛一亮,故意叹口气,将同桌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然后将三十年前忠勇侯之子在碌州失踪的事讲了出来。
当然了,这些老臣也是尚行简安排好的,为得是让在场宾客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田一家三口没有退路,无处可逃,苏晚缇盯着陆田,步步紧逼,“忠勇侯之子呢?”
“被人领走了。”
“当时你在现场?”
“我就在暗处看着呢。”
“你为何会出现在碌州,又为何躲在暗处看忠勇侯之子被人领走?”
陆田死死咬唇,嘴唇都要咬出血了,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和嘴巴,三十年前恶毒的诡计被他自己亲口说出。
“我为何会出现在碌州?因为我要亲眼看着我那侄儿死啊!”
“我买通小厮,让他们将他打死,抛尸水中,造成溺水假象,那几个小厮年龄不大,我怕他们办事不牢,就偷偷来到碌州,监视他们的举动。”
“他们果然不敢下死手,将我那侄儿打晕后,就吓得跑掉了。”
“那时,我躲在暗处,正要亲自下手的,没想到来了一对夫妻,恰好我那侄儿苏醒了,我眼见着那对夫妻把他领走了。”
原来父亲当时被打晕了,难怪苏老头说当时父亲呆呆的,问什么都不知道。苏晚缇心想。
“那对夫妻将他身上的金银饰物都摘下来送当铺当了,我跟踪他们,将那些饰物高价赎回,并买通掌柜,让他们对此事守口如瓶,切不可外泄。”
“我一直跟着那对夫妻,想要行至偏远处,将他们都弄死,没想到他们一直走大路,在城门处与十几人汇合,人数众多,实在不好下手。”
“恰巧那时,我发现了逃走的三名小厮,怕他们嘴巴不严,泄密出去,我便先去处理了他们。将人弄死,扔进水沟后,我再去城门处,就再找不见那对夫妻和我那侄儿的踪迹了。”
“啪嗒”不知谁手中的筷子落到地上。
在这死潭般安静的大堂,这声脆响格外清晰,不大的声音,却惊得人胆战心惊。
“你,你,你这个孽畜!你怎么能谋害你的亲侄子!”陆老夫人泪流满面,心如刀绞,她抬起沉重的拐杖,一下一下地打在陆田身上。
苏晚缇默默地向陆老夫人靠近了些。
陆老夫人也在真言丸粉末的喷射范围内,所以她先说的话都是真话,三十年前的事,她是真的不知情。
陆田先还是躲着母亲的拐杖,很快他就不躲了,转身一把抓住拐杖,狠狠道:“老太太,你早就该死了。要不是我怕你死后,我哥哥就不管我了,我会整日用金贵的药材给你续命?”
陆老夫人气结,“我可是你亲娘啊!”
陆田冷笑,“一母同胞,那你为何生得我哥哥身强体壮,力大如牛,而我却身体瘦弱。若我跟我哥哥一样强壮,我也会去军中建功立业,拜将封侯了,我还用算计来算计去,抢他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