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这不是要县主的命,这是打算要他们全家的命吧?
陆田不能不干,他放不下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和即将到手的侯爵之位。
左思右想,他想出一条毒计,在寿宴上找到机会给县主下烈性春药,再将其引至后院厢房,将几个干粗活脏活的壮汉送入厢房。
之后便不需要他做什么了。
县主酒后乱性,与多人苟且,这事无论是被人撞破,还是无人发现,那县主都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
宴会之前,他是被人拿住了把柄,被逼对惠德县主动手的,心中还有些彷徨不安。
待见到惠德县主的面后,他害人的心便坚硬如铁了。
这惠德县主长得也太像他大嫂安氏年轻时的模样了,而且,她身上那两件金饰格外眼熟。
他不会记错,那两件金饰,跟他那小侄子随身佩戴的金饰一模一样。
他想起,这惠德县主是瑞王从碌州带来的。
碌州……
陆田眼眸阴沉晦暗,杀意浓烈,今日这番安排,必得要了这惠德县主的性命才行。
他招来管家,附耳低语,“再往厢房里添十个人。”
管家一怔,领命出去。
苏晚缇眼眸轻眨,指尖一弹,藏于指甲下的尘埃般细碎的粉末飞出,弥漫于空气中,被陆田一家吸入胸腔。
这是升级后的真言丸,呈粉末状,无色无味,见效更快,药效更强,更持久。
计划进行得顺利,陆田一家三口心里顿觉轻松。
闵氏拉起苏晚缇的手,满脸歉意,“县主的裙摆被茶水弄脏了,民妇带您去后面更衣吧。”
苏晚缇甩开闵氏的手,唇边绽放笑意,那笑意有些凉薄,如一朵美丽却暗含危险的罂粟花。
“我不去,我还有事要问你们一家人呢。”她声音清冷悦耳,如玉石相击,一瞬间就吸引了附近宾客的注意。
不少人朝她这个方向看。
坐于屏风后的那位贵女听到苏晚缇的声音,团扇遮唇,笑道:“乡野村姑,没有规矩,即便是封了县主,也是没有仪态,惹人笑话罢了。”
同席的其他女子却不理她,都身子倾斜,恨不得拨开碍事的屏风,亲眼看看前厅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田蹙眉,“县主这是什么话?”
他听出苏晚缇语气中的不善,阴沉的眼眸扫过在场宾客,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烈性春药见效极快,再等上几分钟,药效便要发作了。
这惠德县主被春药控制,会神志不清,会扒光自己的衣服,会赤身裸体,完全被情欲所控,见到男子就缠上去……
若他再拖上几分,让惠德县主当众出丑,那她就只能去死了。
陆田遮下眸底的暗芒,道:“县主是对我忠勇侯府有什么不满吗?”
呵——
苏晚缇心里冷笑,这忠勇侯府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她抬手将小金锁从璎珞上卸下,又将手腕间的链子褪下,提在指尖,在陆田眼前晃,“陆田,你可认得这两物?”
陆田一家咬牙,心脏乱跳,呼吸急促,额间渗出细汗。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抵死不认。
陆田开口,“认得!这是我哥哥忠勇侯之子,我那小侄子的东西!”
“啊!”他被自己说出的话吓到了,慌忙捂嘴。
闵氏和儿子陆兴腾脸色大变,一阵青一阵白,极其难看。
两人感觉不对,马上将陆田往后拉,闵氏满脸歉意,“我夫君没喝醉,他说得都是真话。”
啊!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闵氏亦慌忙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