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尔快速挥手,率先跑进空旷房间内。它是地堡的最后一间屋。
屋门大敞,两人步伐都停止在门口。
空荡荡的房间空地中央跪坐着一人。那个人低垂着头颅安静地蜷缩成团。
以撒注意到那人的作战服与众人都不相同,黑色的长款大衣带了几分精致且上臂没有佩戴红色袖章。特殊的服装表面了这個人的身份地位———总指挥官。
联想刚才的疯狂追击,这显然是红方总指挥官,是他们所有队伍的命脉。
以撒觉得荒诞。
「……可笑。」
代表一个军队的胜利旗帜此刻躲藏在地堡角落,跪坐在那像滩烂泥。
就在他还站在走廊,隔着空荡荡的距离观察红方指挥官,阿格尔已经快速走入屋内,拉起那人的衣领。
阿格尔在努力压制怒火,但最终还是低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从见面就对以撒笑眯眯的狙击手,这次终于撕破了温柔伪装。
阿格尔的手指紧抓总指挥官衣领,就差狠掐对方的脖颈。
以撒歪头,冷漠的旁观着奇特画面,年轻的普通士兵正在训斥他们的最高将领。
哦,他们的总指挥官也很年轻。
以撒微微皱眉,随后又舒展开。
也许有资历的都死光了,就像他一样。或者这场战线本就不需要有阅历的军官。
这本就是必败的一场战争。
以撒见识的太多了。
帝国战争后期,国会签署法案,年轻生命参军填塞战线,以此让合适的人获得合法的利益。
不过,谁能想到开侦查车逃跑的是总指挥呢?这可真是新鲜事。
以撒勾起嘴角,眼神越发冷漠疏淡。
他就像是局外人,旁观阿格尔的怒火。
「你就该死在车上!」
「你和狗屎一样毫无信仰!」
阿格尔在骂人,距离掐死总指挥官也就剩下几句话的事情。
总指挥却咯咯笑了。
伴随怒吼声结束的,是他的一声无所谓轻笑,短促而又尖锐。笑声快速消失在空阔的屋内,没有留下一点回音。
总指挥官的举动,让怒火中烧的阿格尔当场愣住,有一刻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随后,更大的怒火涌上心头。
「你居然还敢笑?」
「红队所有士兵的希望和信任都付诸于你,你怎么还敢笑!」
与阿格尔的怒火形成鲜明,是总指挥平稳的神情。
他收起笑意,无所谓的直视阿格尔愤怒的蓝色双瞳,「注定失败的战斗,你们还真入戏了?」
「我也想拼一把,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总指挥抬手挥开阿格尔紧攥衣领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