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白夜再一次开口说话。
他变得坚定:「我可以成功。」
他明白以撒的踌躇,扭头望向其他队友们。
以撒见状也把目光移向其他人,却没想到众人早已把步|枪握在手中。
「这本就是我们的任务」,雷欧笑了。
「走吧。」阿格尔也笑了。
桑塔咧嘴露出白牙,「干他娘的!」他猛踩油门往地堡飙去。
深绿色装载车在荒芜平原上宛如一颗子弹。
……
当桑塔开着装载车七拐八绕直奔位于中线区域的地堡时,才发现地堡所覆盖的防御区域内堆砌满已被损毁武器与载具。电力系统也已瘫痪。
他们把车停在一量破破烂烂的侦察车旁,这是仅有的宽敞地面了。在其周围,无数机器残骸与弹药碎片组建成一座「新城市」。
以撒下车时,望向隔壁侦查车满是裂纹弹孔的车窗,窥见副驾驶上躺着一人,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
带有红色袖章的士兵双眼睁开,毫无生机的仰躺在座椅上,灰绿椅背已经被鲜血浸润乌黑,而尸体脑袋上是枚黑漆漆的弹孔。
尸体是苍白的,喷射后凝固的血液是黑色的,两种泾渭分明的颜色冲击着视觉。
以撒早已习惯。
有段时间,格林没有入队,他便作为斥候们的医疗兵或临时帮助其他队伍的救援兵,常与残肢断臂打交道。
以撒记得第一次缝合是给兰诺特。
矜持娇贵的世族子弟,不像他这样的乡下小子大大咧咧。但当时队伍内没有麻醉针,为了尽快撤离又能保住兰诺特的左腿,以撒不顾众人反对,直接按压了兰诺特断裂的胫骨。
感受着指缝间汩汩热血,他强硬快速的把折断的腿骨按压回到原本的位置。
兰诺特疼的直冒冷汗,可又一声没喊,只是在结束后一口咬住了以撒的肩膀。
即使隔着战术服,以撒也感受到了刺痛。当时他看不懂兰诺特的表情,只当是对方少爷脾气在作怪。
现在回想起来,兰诺特眼眸里存在着复杂的情绪,就像黑与白之间尚存十几层深浅不同的灰。
是恨他。
「走了。」阿格尔揽过以撒的肩膀,加快步伐前往地堡内部。
众人误会以撒长久的凝视是不习惯战场的残酷。
阿格尔安慰说道:「侦查车的驾驶位空了,这里没有尸体,说明还有幸存士兵。」
他们需要找到唯一幸存者,询问红方指挥基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后,以撒等五人组成的FOXTROT小队展开分组行动。一方面是对付重甲坦,一方面是找人。
擅长近战的机枪手雷欧与会使用AT炮的军械师白夜跟随桑塔寻找堆砌在这里的机甲,拆卸炮筒装填钨芯穿|甲弹。
狙击手阿格尔则与以撒,寻找驾驶侦察车逃到这里的幸存士兵们。
跟随阿格尔奔跑在地堡的螺旋状走廊中,双方都迫切想知道总部的情报。
为什么蓝方士兵和重武器会从红方指挥部的方向出现,为什么红方不再发动进攻。
两人不停奔跑在螺旋状走廊内,只为寻找还活着的士兵。
「以撒,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