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也有不和。”言月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如果真有人追来,需要商队的配合,所以她只是隐晦的暗示这是军中内部争斗。
领队打了一个呵欠,然后道:“既如此,我就不能再留三位了。”
一个商人搅缠进军中的事,是自寻死路。
“如今战乱四起,通往西域的生意也不好做吧,沿途的危险自不必说,更有关卡层层盘剥,稍不留神,别说财货,就是人命也难保。”言月淡淡开口。
“如果卷入阳中的争斗,这条路岂不更不好走。”领队道。
“高风险自然有高回报,如若我们赢,保你在阳中境内畅通无阻。”言月说。
“有赢就有输,谁也不绝对会赢,你们输了,我又帮了你,那我在阳中境内岂不寸步难行。”领队道,他根本就不了解她们,完全没必要为了这虚幻之言,而让全队陷入风险。
“你有顾虑我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绝对能帮到你。”言月道。
领队思考片刻,看着言月说:“这生意,不符合我做事的风格。”
言月知道言语上的许诺太缥缈,打不动这个精明的商人。
言月拿出自己的玉佩,“我叫言月,青川言家人,陆路难行,不知领队对出海的生意可有兴趣?”
领队陡然坐直,因为战争,陆路难行,几乎断绝,沿途供商队补给的驿站已毁坏大半,他们跑了这一趟,以后这个生意是做不了。
南方相对太平,海运受内乱影响也少,他曾多次找关系,想分一杯羹,可是一直没找到有用的门路。
他认识那个玉佩上的卷云蛟龙纹,是南方通海社的标识。
通海社由南方的几个大士族经营,而且相当隐秘,具体谁在主事,根本没人知道。
不过从卷云蛟龙纹来看,言家即使不是主事,也是通海社早期的出资人之一,所以拥有通海社的信物。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财路。”言月道,眼睛一直笑盈盈的看着领队。
领队目光沉沉的看着手里的玉佩,言家?墨云骑?
突然面色一变,哈哈笑道:“仔细想想,生意在其次,主要是我喜欢两位,想交个朋友。”
他确定玉佩是真的。
言月心中一松,好在遇见个识货的,不然拿出来也没用。
没想到出门在外,最好用的居然是通海社的招牌,不管是商南己还是这个领队,都是给海通社面子。
看来挣钱还是最重要,东海郡的新航线也要加紧了,她手里的筹码不多了。
她出行不便,新航线缺一个主事人,这个领队看着就不错?
“等我们到了京都后,我写一封推荐信,你拿着玉佩和信,自有人接待。”言月说着把玉佩递过去,“只有玉佩是没用的。”
与利益至上的人打交道,自然不能一次性付清。
“这个自然,到时候还少不了姑娘多帮衬。”领队笑着接过玉佩,随手扬了扬,表明他收下定金,然后状似随意的扫了一眼言月,笑着道,“我叫杜望舒,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杜望舒?”言月笑容一顿,“望舒”是月的雅称,真是巧合。
“在下和言姑娘也算有缘。”杜望舒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