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南己站在城楼,看着地面成堆的尸体,伸手擦了擦脸上尚温热的血迹,然后接过副将递来的信笺,纸很短,商南己却看了好一会。
抬头时,本就因连夜未睡赤红的双目更显暴虐,眼尾都是红色,微微勾起嘴角,明明是一个笑,却邪性的要命。
这就是刚从尸堆里走出的杀神,令人胆寒!
商南己摘下随身的黑色玉佩,递给副将。
不久,一队黑衣黑甲的士兵离队向北而去。
同时,端坐在将军大帐内的商龚也接到消息,墨云骑第一骑,同时也是云首的护卫队,全部离队北上。
小七望着南方,估算着大概还有三日才能出阳中地界,商队带着货物,行程不快,一天才走二十多里。
小七有些焦躁,她能看出领队对她们千里投亲的说法有怀疑,途中多次试探,或许已经猜到她是军中人,她在军中多年,很多习惯和下意识的反应一时改不过来。
作为经验丰富的行商,自然有一双利眼,或许已经猜出他们不是普通旅客,不知会不会赶她们走?不知再加些银钱是否可行?
入夜时,男人们围坐在篝火边喝酒,领队在小七旁边悄声说:“朋友,我们不能带你们去京城了,你们另想办法吧?”
小七的身心瞬间紧绷,然后附身过去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领队点头,随着小七走到旁边的一个小山堆后,小七开口:“费用加倍。”
首领沉声开口:“生则计利,死则虑名,我虽爱财,但也要活着才行。”
小七沉默。
领队再次开口:“如你们真想和我们走,我想和你的妻子谈谈?”
小七伸手去摸藏在腰间的匕首,刚搭上刀柄,就听领队连连摇头:“不要误会,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能做决定的人谈。”
小七思考了一会,然后去找言月。
言月见到领队开门见山的问:“钱财好商量。”
“我也说过,钱多也要有命花才是。”领队懒洋洋地说,钱财已经不能打动他。
“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一笔钱和一条财路虽然都是钱财,但却完全不同。”言月和领队一样,屈膝坐在地上,既然对方没有直接赶她们走,就是有谈的余地。
她最擅长谈生意!
娇滴滴的姑娘随意坐在地上,清俊的少年直立站在后面,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领队看了一眼,眼里笑意更浓:“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的夫妻?”
“不是。”言月没有犹豫。
“他为谁工作?”领队指着小七问。
“墨云骑。”言月立刻道。
领队双眼微眯,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你们是叛逃的军士?”
“不是,我们在执行云首的密令,夫妻身份是为了掩人耳目。”言月道。
既然涉及军令,言月想他一个商人不会也不敢细究。
“那又是谁要追杀你们?”领队直接说出心中的疑问。
言月不由重新打量面前的首领,他怎么知道她们是被人追杀?
“不要惊讶,事情很明显,出生富裕的贵人在兵荒马乱之际出行,却只带了两个人随行,显然出门很仓促,而什么事出门这么仓促呢?”首领也没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