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辉大手攥着沈星渡举着酒盏的那只手,拉到自己嘴边,就着沈星渡的手,将剩下的半盏酒一饮而尽。
越过酒盏抬起眼,与沈星渡迷离无措的双眸对上。
这就动情了?
沈星渡瞳孔涣散,像被雷劈了一样从雁南辉的怀里弹起来,摔落在地上,手里的酒盏也咕噜噜地滚到了一边。
福福最先从座位上跳下来围着沈星渡又嗅又闻。
雁南辉也被沈星渡的举动吓了一跳。
只见她小小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
“你……没事吧?”
雁南辉有点慌张,朝着倒在地上的沈星渡伸出手,还未来得及触碰。
沈星渡一抬头,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只见她满脸不自然的潮红,浑身隐忍着战栗,死死的咬着嘴唇,眼里流露出一丝崩溃和绝望。
“求求你,送我回去,我不能待在这儿。
我……我会出事的。”
雁南辉一瞬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用大氅裹好,喊了画舫主人全力靠岸。
一下船就将沈星渡和福福都抱上马背,将狐狸塞进沈星渡怀里,用大氅严严实实的盖好,拢在怀里一刻不停地往雁府后门飞奔。
一路上雁南辉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怀里的人轻轻的颤抖,有几次那双手甚至……每次在触碰后,又都像摸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立刻收回去。
最后手也不伸了,只有人浑身较着劲。
他能感受到怀里人很难受,却毫无办法,只能拼命地抽着马鞭。
平日里一炷香的路,今天却显得异常遥远。
终于到了雁府的西侧门,雁南辉将人打横抱下马,正要往里走。
“等一下!
放我下来!
我自己能走!”
自己能走?
明明已经气若游丝了!
“快点!”
雁南辉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不由得也手足无措起来。
他明明没做什么,也没有给沈星渡下药,她怎么就突然像中了迷情香一样?
慌乱地将人放下,大氅散开,沈星渡怀里死死抱着狐狸。
一抬眸,双眼通红。
“我自己进去就好,雁大人就送到这儿吧。
你要是心里还有你这个弟弟,就别再来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