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生气,是因为我信任我丈夫。
我们夫妻和谐得很,他没必要来这种地方寻欢。”
夫妻床笫之间的事当着一个外人,还是男子的面,这样从大家闺秀嘴里说出来可是大逆不道的。
沈星渡就这样明晃晃的在他面前这样说了,既不拿他当个人,也带着炫耀的意思。
这女人在那狐狸身体里的时候明明那样弱小,他一只手就能捏死。
这会儿倒大不一样了,谁给她的胆子?
“既如此,你也不着急下船了,再陪我听上几曲吧。
哪有你这样陪人的,才来就要走。
你们夫妻关系这样好,你自有办法在他面前掩饰过去。”
沈星渡怒火攻心,却毫无办法。
只得毫无章法地揉着福福一身的长毛,一下,又一下。
将脸扭向河岸方向,故意不去看他。
这晋河真讨厌,上一次面临绝境,也是在这晋河之上。
她是真讨厌水,尤其讨厌这条河。
雁南辉玩够了,起了调笑的心思,压着声音道:
“放你走也可以,除非这盏酒,你喂我。”
沈星渡瞥过来,翻了个白眼。
从嗓子眼儿里轻轻“哼”了一声。
像是在取笑他是个痴心妄想的疯子。
“你现在喂我,还来得及靠岸,我骑马送你,能赶在雁南飞前头回雁府。
你自己选。”
沈星渡面上不动声色,摸着福福的手却停了下来。
雁南辉压着笑意,给足她斟酌的时间。
安安静静等着,玩着身上一块玉佩的穗子。
只片刻,沈星渡挽起宽袖,露出纤细柔白的手腕,将桌上那杯酒盏举了起来,隔着茶几递到雁南辉面前。
雁南辉却不接,只笑着说:“殿下,太远了,我喝不着。”
他明明是故意的,那样懒洋洋地倒在靠背上,怎么可能够得着?
明明只要他坐起来就能喝到,他就是一动不动地戏谑地盯着沈星渡,享受着她的窘迫。
她心里憋着气,心里想着早晚弄死你。
一不做二不休,从座位上站起身,仍单手执酒盏,两步到了雁南辉身边再度将酒盏送到了雁南辉嘴边。
“我不喜欢抬眼看人。”
雁南辉说完伸手一拽,沈星渡手里还举着酒盏,惊慌间被拉坐到雁南辉腿上。
酒盏却仍稳稳的举着,只是酒水撒了半杯,只剩下小半杯在酒盏里晃晃悠悠。
沈星渡身体的最深处倏然一阵战栗,瞬间面色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