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夫人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看着这一屋子人,竟然没有一个愿意向着他们三房说话,她只觉得心寒无比。
“好!好好好!齐家果然是好家教,别以为你是家主,我就怕了你。大不了,我和三爷去请族里长辈来做主。若是族中长辈也要这般不讲道理,大不了我一根白绫吊死在齐家大门口,我倒要看看,齐兰为我守丧,还如何进宫!”
齐三夫人这话当真是把众人吓得不轻。
莫说是她了,便是随意一个下人当真吊死在齐府大门口,都会惹来无尽的麻烦,更何况是堂堂的齐家三夫人?
齐三爷可是官身!
真要是做出这种事来,齐家的名声就全毁了!
“弟妹,有话好好说,生死大事,岂可拿来混说!”
齐三夫人却似乎是心如死灰,眼神里透出浓浓的死气,似乎是连恨他们这些人的心思都觉得是白费了。
齐大爷正要说教,便听得三弟回府的消息。
齐大爷只得知齐三进宫了,并不知晓,他是否被圣人召见,此时自然也是紧张得很。
“三弟,你怎地如此沉不住气!我是一家之主,又是你的长兄,我还会害你不成?齐兰素有才名,她若是能进宫,那该是咱们齐家多大的荣耀,你又何必如此?”
齐大夫人也连忙帮腔道:“圣人如今年轻有为,丰神俊朗,外头多少女娘们都盼着能侍驾,咱们如今为兰儿争取了一个这样的机会实属不易,我们也不指望着三弟和三弟妹感激,但也不能这般地诬蔑我们呀!”
齐三爷冷冷地看着他们,突然冷笑一声道:“感激?诬蔑?你们应该庆幸,若非是亲兄弟,我杀了你们的心都有!”
这话着实过火,一旁的老夫人听不下去了。
“胡闹!那是你长兄,怎可如此无理?”
齐三爷眯眼,再看看如今中气十足的老太太,想到昨晚还故意歪在榻上起不来身的场面,如何还看不出他们这是联手布了个局?
什么病重?
什么时机不对!
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齐兰入宫参加宫宴。
这两子的心眼儿都坏了。
“母亲既然无事,内子是否也无需再来侍疾了?”
老夫人一怔,随即表情有些尴尬,装病总归是心虚的。
“老三,你大哥也是为了咱们齐家好,你又何必这般死心眼儿?那苏家再好,能好过皇家?”
齐三爷轻笑:“别家再好,也不是我中意的女婿。母亲,今日一事,儿子记下了,您放心,儿子回来前,已经特意请人去寻族中长辈了。我也不求别的,分家另过吧!”
齐大夫人眼睛瞪圆:“分什么家?如今母亲健在,三弟这是何意?”
齐大爷也略有不悦:“不过是些许小事,三弟便要分家?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长兄?”
齐三爷冷声道:“小事?在你看来,我女儿的婚姻大事是小事,那我也觉得几位侄子侄女都不配在我面前晃悠,大哥觉得可有理?”
齐大爷被这话一噎,抬手隔空指着他,却半天没能骂出一句话来。
气氛正尴尬时,一个小丫环冲了进来:“不好了!三爷,三夫人,二娘子冲到咱们六娘子的院子里,连道恭贺她能入宫伴驾,六娘子一时急火攻心,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