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解都能听到自身骨骼呻吟动静。
他捂着伤口:“哼,文心文士……”
徐解正想着如何拖延时间,或者豁出去将眼前信使宰了。
河尹郡内有数千吴贤兵马又如何?他从沈君手中接过河尹的时候,河尹便有了全民皆兵的计划。
每年农事不忙的时候,官署便会暗中组织各个村落演习武斗。
久而久之,不少村落将武斗演习变成村落解决恩怨的场合。
平时有什么矛盾都攒着到这个活动解决,极大促进境内和平安稳。
她对外界政治局势不清楚,了解到的也都是徐解主动跟她分享的。
她实在无法共情徐解的笑点——吴贤不能定都天海,天海世家为何要如丧考妣?不就是一个王都吗?
他忙于生意和家族筹划,对内宅不上心。
他只要给妻子足够体面和物质,洁身自好,便算好丈夫。
她只要管好内宅,照顾好儿女,便是好妻子。
世上夫妻不都如此?
这两年却有了不同的想法。
“基于这个地理位置,想来吴公不敢定都天海的,天海世家怕是要如丧考妣。
”
河尹成了沈棠边境郡县,吴贤再定都天海,这跟将自己脖子凑到沈棠剑下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那个画面,徐解就想发笑。
这厮还真搞“白衣渡江”那一套啊!
他的视线落在那支百人骑兵身上。
沟通少,了解少,感情一度降至冰点。
信使质问:“那又为何在此?”
催促道:“徐郡守,可想好了?”
徐诠道:“是啊。
”
徐解这一出连她都不信。
据说是根据沈君那副木杖一比一做的。
徐解毕竟是纵横商场的老油条,什么场面没见过,面对信使的威逼,他也没露出一点破绽:“唉,深夜高热?一算年纪,族叔也是一把年纪的老人,殁了也算喜丧。
”
徐解道:“很重要啊,夫人。
”
信使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夫妻二人早年聚少离多。
徐解笑容略显勉强。
徐解仍未放弃拖延时间,他要安排族人撤离,若全部落到吴贤手中,就麻烦了。
天海世家的家底现在都在即将成为边境郡县的天海啊,里里外外的亏损太大了!
这让徐解有了很新奇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