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守生”的汉子将人放下。
“粮食来了!
”
永固关。
五脏庙唱起了空城计。
“作甚呢?”
直到吕绝招呼人,分了自己两个饼,他才如梦初醒,迫不及待将饼子抢了过来,狼吞虎咽,似饿鬼投胎,若非吕绝又给他递了碗暖汤,饼子怕是要梗在喉咙将他噎死。
一来二去,精神也遭不住。
那洪雷似的响声吓得那人一哆嗦。
周遭的庶民也没拦着他,那可是救命之恩,多重的礼节都受得。
双手抱头就想弯腰逃命,结果被人抓住衣领:“鬼鬼祟祟的,可是探子?”
运粮兵卒仔细回想。
此人同样放荡不羁,大概是干活太热,半截衣袖脱下塞进腰间,露出半个膀子。
【咕噜咕噜】
“瞧你年纪也不大,要不要留下来干活,半日两个饼子当工钱……”吕绝说到这儿,顿了一顿,补充道,“可以先付你半日。
”
但似他一般幸运的,毕竟是少数,更多人还是在那场浩劫中丧失几乎所有血亲,侥幸生还的,也饿死、冻死、病死……
那人指了一个方向。
一来还送上两千石辎重。
呜哇哇道:“俺的娃儿啊……”
“这两位兵爷……是从何处来的?”
瞧他为难可怜的模样,吕绝也知道他想打听什么,主动道:“吾乃河尹沈郡守帐下,跟随吾主奉王命平调至陇舞郡。
”
主簿早将新郡守抛到脑后了。
旋即又生了疑惑,陇舞郡种植小麦课不多,而这两千石,九成都是小麦……
“约有五天了。
”
食物的香味顺着空气飘入他们鼻尖。
唯有轮值换班的时候才能松口气。
“军粮来了!
”
“守生吓唬他作甚?”就在这庶民心下大呼“要死”的时候,又有一人过来。
这时候,有谁的肚子响了。
口中涎水四溢,肠胃也开始绞痛,在饥饿的促使下,有人壮着胆子从藏身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