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箫将书倒扣在桌上,望着对面那个满脸好奇的人儿,右手轻敲了那人额头一下,眉眼之间都是淡漠,“如你父亲所说,若是碰不到真心想呵护一辈子的人,不如一辈子孤独。我觉得甚有道理!”
叶倾漓歪了歪头,眼珠子转来转去,悠悠道:“父亲所言不虚,可,真有人能忍受一辈子一个人么?诚然银叔你如此,那也是因为你旁边有我阿爹和萧叔,若是真让您一个人,怕也不是多好受吧?”
银箫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遇见你萧叔和你父亲,是我一生的幸运!”
叶倾漓拍了拍袖子,“银叔你慢慢看哈,我去看看我禁卫营的兵!”
银箫摇了摇头,没管跑走的青衫身影。
出了府,看着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的人,甚为嫌弃,尤其是在看到他那晕染着牡丹的粉色长衫时,差点儿就将嫌厌摆在脸上。
莫南丞见叶倾漓面无表情,笑得些许花枝招展,却在那张没有瑕疵的脸上显得意外融合,不见艳俗,反而多了些俊朗。
“小狐狸,去哪儿啊?带着我呗!”
叶倾漓默默离他远了些,“你很闲?来盛京不怕被莫大人抓回去成亲?”
莫南丞搭着叶倾漓的肩,被叶倾漓冷着脸打了下来,佯佯收回手,“放心吧,老头子不知道的。”
叶倾漓冷哼一声,“是吗?说不定,过会儿就知道了呢!”
莫南丞抬高眉梢,“嗳,小狐狸,你跟我玩阴的是吧?啊?你信不信,老头子知道的第二天,我就能把你府上的那朵初夜带走藏起来?”
叶倾漓不解,“什么初夜?”
莫南丞哼哼道:“当然是你去郾城都不忘带的小美人儿啊!”
叶倾漓眉色冷冽下来,停在原地盯着莫南丞,说话的声音浸着冰渍,“敢打我身边的人的主意,长胆子了?”
莫南丞被吓得愣了愣,对叶倾漓翻了个白眼儿,“你先挑衅我的!”
莫南丞跟在后面随着她向长宁路而去,“话说,你今儿个怎么没带上你的初夜小侍女?”
叶倾漓懒得搭理他,泼墨似的头发在红发带的衬托下亦是明艳生辉。
两人一同来了长宁路,叶倾漓进了路口眼珠子就没停下来过,莫南丞见她左瞧瞧又看看的,不禁纳闷:“你这回来还没几天,就这样出出进进的,身子吃的消吗?”
“不过是挖了几条沟渠,算不得什么。”
莫南丞默默跟在后面,陪着她一同找着,时不时低头询问几句,在外人看来倒是分外和谐。
不远处的高层阁楼上,一名男子戴着银木鱼面具紧盯着下面并肩而行的两人,他露出来的唇珠饱满、眼眸涩冷,一身的绛蓝银袍衬的人更冷了些,分明露出来的半边脸是柔和的,但在眼神的弱化下,整个人都透着一份冷意。
叶倾漓感觉身后似是有人,转身望去方才盯着她的森冷视线又如同水一样,退得无声无息。
七拐八绕地,终于算是到了地方,叶倾漓笑着递了银钱过去,无奈带着莫南丞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