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成为那个亲手打破妹妹希望的人,更不想做个是非不分的人!
宋知让一口气跑了到了一处偏僻又脏乱的巷子,准确地到了一个院门前敲了敲,里头似乎住了很多人,男女老少的声音都有。
“谁啊?”
一个瘦弱的男人推开门,一见是他,顿时皱起了眉,“你又来做什么?”
宋知让不说废话,直入主题:“他们三个呢?”
谁知男人闻言脸色一变,立马合上身后的门站了出来,压低声音嘲讽地道:“你问我我问谁?自从你那日将强子他们叫出去,他们便再没回来,我还想找你要人呢。”
宋知让有些慌了,“他们没回来?也没传信?”
“呵,谁知道你同他们说了什么?我早说了,谢你帮我们入城,但旁的心眼儿玩不过你,可他们不听,一天天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算死在了外头也是活该!”
宋知让还想说什么,这人跟避什么脏东西似的拂开他。
“走走走,我不像他们胆子大,我还有老婆孩子呢,你放心,他们反正是黑户,我不会多说什么,就当还你一个人情了,你别来找我。”
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震掉墙上陈旧的一层灰。
宋知让整张脸如丧考妣,前所未有的后悔袭上来。
之前是他主动找到了那几个因灾害将所有仇怨怪罪到朝廷上头的人,偶然得知他们想造反,于是故意透露了满满的身份给他们,并暗示他们,这是永安王府的小郡主,不仅是王府,就连皇上皇后都十分宠爱她。
若是想加入金袖军,少个投名状怎么行?就连金袖军的联络地址,也是他胡编乱造的。
而这一切,他都只有口头上的对话,绝无半点证据证明这些和他有关。
果不其然,那三个人自认为已到穷途末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绑了满满。
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宋知让的手发着抖越攥越紧。
让他杀掉害死自己的仇人,他绝不手软;可如今处处证明,这一世的殷满满与上一世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他错得离谱,该何去何从?
恍恍惚惚间他似乎撞到了人,都来不及开口,对方只说了句:“我家主子有请。”
他无法拒绝,便被半强硬地带到了一处酒楼包间。
包间内除了桌椅,竟还置了一张足以躺下一个成年人的软榻,宋知让的视线被一张垂下来的帘幕遮挡。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皱眉问道:“阁下是谁?”
帘内传来一声轻咳,随即一道低沉略显虚弱的嗓音问:“永安王府小郡主去了哪儿,你知道么?”
宋知让面不改色说:“阁下说的话在下听不懂,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如何能知道堂堂郡主的事?”
“宋知让。”帘内声音不疾不徐,却带了泠泠冷意,“我昨日到密州,已观察你许久,你早已非昔日的宋知让,我也不必说得太深……”
他又咳了两声,继续道:“你方才见过的人我已命人抓了,你最好立马交代满满的去向,想必你也不想有人因为你的隐瞒而丧命吧。”
宋知让瞳孔一震,“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