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你别着慌。
老张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安抚。
儿子如临大敌,连忙抄起顶门杠子摆出一副自卫架势。
小山退到墙角,眼神警惕,不错眼打量着炕下边的两个人。
当看到炕沿边上一堆瓶瓶罐罐,又瞅了眼身上伤处涂抹的痕迹,紧绷地神经终于松懈。
小山浑身发软,酸痛难当,头也晕的厉害。
娃,你躺下,没事,这是俺家。
老张去灶台揭开锅盖,里面有热好的剩菜剩饭。
小山闻到味道,肚子里一阵抽搐。
吃上点饭。
老张把儿子手里的顶门杠子放下,给小山指了指灶台。
小山试探着过去,端起碗筷开始狼吞虎咽。
老张又端了缸子热水递给他。
慢慢吃,不着急昂。
小山噎住了,梗着脖子,奋力捶打胸口,灌了几口水,咽了下去。
扒拉完最后一粒米,疲惫感潮水般涌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了。
小山昏睡过去之前,努力说了两句话。
老爷子,我不是坏人。
别报案,帮我找体育场苏超。
说完这两句,小山也顾不得其他,一头栽倒在枕头上,鼾声如雷。
老张扯开被子给他盖上,带着儿子出去。
爹,你也听见了,肯定是逃犯,咱们不能遮揽啊。
儿子试图劝说老子。
老张回头看了眼房里酣睡的小山。
看他不像坏人。
坏人也没在脸上写字啊。
儿子说。
他身上写了,流氓青年,还是反动派。
老张咧嘴一笑,满口缺牙漏风。
都是些小娃子,不是啥恶人,你看都饿成啥样了。
天亮你去趟体育场,找找他说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