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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在心里。
实际上,就算是陆执安能约穆安竹出来玩,这会儿她也没有时间。
和陆执安这个甩手掌柜不同,自从陆远平下旨赐婚之后,穆安竹的生活就一直是在不停的学习中度过。
宫廷礼仪、人际关系、品鉴奢侈品……
方方面面都要学。
每次陆执安邀请她出门玩的时候,穆安竹心里是高兴的,但也难免惆怅——出来玩一天,后面几天还是得努努力把落下的这一天课程给追回去的。
而临近婚期,穆安竹还要在自己的日常活动列表加上一条备婚。
按照大恒的习俗,新娘的嫁衣是要由自己来制作的。
哪怕是大家小姐,手指金贵,至少也得自己绣个盖头。
另外还有准备嫁妆这种原本应该女方家长来做的事情,穆安竹的继母指望不上,只能她自己多盯着一点。
总之,方方面面的都是事儿。
对此,陆执安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反复叮嘱穆安竹,千万不要在日头底下,或者是在烛火下绣花,对眼睛不好。
穆安竹嘴上说着他啰嗦,但每次收到信的时候嘴角按不住的笑都在表明着她的心情。
九月份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前任太师,现任帝师,梅永言告老还乡。
梅永言当年被先帝选做太子太师的时候已经年逾五十,他当了十年的太师,然后受到牵连被贬又是十年。
等到陆远平登基,至今又已经将近十年了。
等过了今年这个年,他就是个实打实的八十岁老头了。
梅永言早年家境不算太好,中间又因为被贬颠沛流离过一段时间,所以身体情况并不算太乐观。
哪怕前几年的时候陆远平已经给他换到了国子监这样相对清闲的部门,这两年他的精力也有些扛不住了。
所以在九月初的时候,他就开始上书,想要告老还乡。
陆远平再三挽留未果,只能任由他离开朝堂。
不过梅永言到底还是没能真的在告老之后直接还乡。
梅永言祖籍徽州,离京城有不短的距离,而三个月后就是陆执安的婚礼。
陆远平以家中没有长辈为由请他留下,他实在是没舍得拒绝。
这时候的师徒之间名分如同父子,虽然陆远平是天子,但师徒两人的情况又和一般的太子与太师之间不同,与陆远平而言,梅永言亦师亦父。
而陆执安成长最快的几年也正是梅永言回京之后的这些年,再加上往年的家常信件,对于这个不是孙辈胜似孙辈的孩子也有不浅的感情。
八十岁的老人,一旦离开,说不定就再无相见之日。
所以思来想去,梅永言还是决定等陆执安大婚之后再离京。
却不知陆远平心里想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