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离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失神。
子楼沿着她的眼神看去,按下心头的担忧和挂念,打趣道,“喜欢?”
秋离回过神,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不喜欢!”
子楼走近,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紧张什么?
为夫问的是,喜不喜欢二殿下那件裘皮大氅……若是相中了款式,年后也给你做一件。”
他揽过她的肩,将她轻轻按在软凳上,蹲下身替她擦拭掌心的血渍。
他认真的仰头对上她盈盈的眸光,“喜欢也来不及了,小梨子,看着我。
你是我的,”他故意顿了顿,
“珍宝。”
秋离怔了怔,清澈的眸中溢出缱绻的温柔,
“嗯,姑且算你的吧。反正,你也是我的。”
她轻轻拭去他眉间的霜雪,“外面戒严了?”
子楼点了点头。
“师姊的事情……李家可知道了?”
“陛下下旨封锁了消息。其实我能来寻你,也是许兄破例放行的。”
“他倒是会顺水推舟。
你待会若是回了,便告诉他师姊如今生死未卜,尚在鬼门关徘徊,就算渡过了危险期,以后也是再经不起磋磨了。”
“好。”
“我虽不明全情,但亦知有人因他所苦。任他许大人无情还是多情,总归也该一起受着。”
“好。”
秋离轻叹,“只是……我所想未必是师姊所愿。但以我如今的身份终究是不能护住她的,无论是谁,总好过让她再次置于险境。”
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对了,这瓶丹药是恒亲王给你的。”
“二殿下有心了。”
他接过丹药,收入袖中,转了话茬,“小梨子,你同李家女公子可有故交?”
“并非,但我与师姊师承一门,又读过彼此的文章,也算神交已久了。”
“今夜之事极险,我很担心你,”他轻叹,“从私心而言,我并不希望你将那么多人放在心上,不顾个人安危行事。
但我亦明白无论你我,皆有牵系之事。”
他俯下身,轻轻扶住秋离的肩,“好好保护自己。”
“江瑜,其实对师姊,我——
我曾有一亏欠之人,此生不能偿还万一。偶见师姊,便觉得……或许是际缘。
即便并非如此,师姊是清直之人,我钦佩于她,便难以坐视不理。”
“如此,为夫明白了。李大人和已故的国子监祭酒一样,的确是清直之人……”
他掌心合十,包裹着她的柔荑,“有没有好些……”
“嗯,暖和多了。”
“对了,今晚是除夕,你可给小棋备了新年礼物?”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