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住了,但是是否能醒来还是要再观察……”
“她会醒来的。”
“嗯,她会的……”
容晔饶有深意的看了秋离一眼,“就无旁的要吾帮忙?”
秋离被他一点,才发觉自己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寻人。
她颔首道,“如若殿下尚有余力,能否派人帮我联系一下子楼,秋离谢过。”
容晔淡淡道,“师妹该庆幸,查到那件事的若是江盟主,那么今日倒在血泊里的便是另有其人了。”
“哪件事?”秋离蹙了蹙眉头。
容晔淡淡一笑,“好奇心重有的时候未必是好事。”
他倒了一杯温茶,自顾自的饮下,“吾私以为汝该和江盟主好好聊聊,兴许对局势之观会明朗很多。”
秋离垂眸,神色不明,“我知道的。”
她走到几案前倒了一杯茶,递到容晔身前,“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年后会发生点什么……”
容晔将手中的杯盏放下,凝视她的眸子,“即使会发生什么,又待如何?
要想立身于此,师妹得先学会处变不惊。即使天塌地陷,也得适应变化,学会取舍,惊惧不形于色。”
秋离看向那杯温茶,若有所思。
许久,她徐徐开口道,“我与殿下,若说是盟友,只怕终究是殊途。但若是合作……
只是,殿下为何愿意同我合作呢?”
容晔抬眸沉声道,
“因为比起欲望过盛之人,吾更欣赏清澈之人。
况且,师妹莫非以为吾当下的处境,能让天下名士纷纷诚心效忠,任吾摘选吗?”
“仅仅是这样?”
“合作而已,吾不需要死心塌地的愚忠,但需要麾下同伴的赤诚与竭力。
因利还是旁的什么,不重要。吾要的,向来是结果。”
秋离看向茶盏,“殿下难道不怕一切只是扬汤止沸……
只怕是赤诚之人,有心之人,皆敌不过一个势字。”
容晔轻声吹哨,唤来了信鸽,将那纸条塞入鸽子脚边的竹筒之中,“错了。随波逐流之人,才逆不过一个势字。
置身乱流之外,方可造势循势。吾要立基业,便要耐得住一时得失,谋定后动。
而师妹要守心,就要看清谁才是真正攻城之人,以小博大,拨乱反正。”
“我……”
容晔轻轻抚摸信鸽的羽毛,将它放飞,
“莫言,你的路,自己想明白就好。”
秋离眸光闪了又闪,却也没有问出口。
倏忽,天空中一支冷箭射来——
信鸽艰难的扑腾着翅膀,最终还是从漆黑的天幕坠落。
秋离看向容晔,而容晔只是安静的注视着远处一闪而过的火光。
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吗?那什么是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