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情绪过后,忆及从前,他又会不会生出不舍?
嬴政无奈浅笑。
不过……
他看着日渐沉去的落日。
不说秦政,要说他一丁点不舍都没有,还是有些许违心。
昏暗光线中,他的眸子低垂。
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的秦政很是惹人欢喜。
一个鲜活的,热烈的他,又怎么会不惹人注目。
相处这样久,纵然再怎么决绝,离开的前一刻,还是会这样感怀。
往后如若不是被他寻到,他决然不会主动露面。
虽对他说再会,下一次相见,却也就不知是何时。
落日只剩了最后的昏黄。
他按下心底起的情绪,转身提剑别去腰间。
其上刻着的政字明晃晃。
不过剑鞘上的字被他用悬挂的穗子挡去,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即使把他抛下,他诚心送的礼,嬴政终归还是要带在身边。
门外的黑衣尽然准备好,嬴政出了屋门,也未下令,径直往前去,其后人尽然跟上。
在昏黄与夜色交接之时,这些人身形极轻,跟随在身后,犹如鬼魅。
夜幕终于铺盖住落日。
今夜的月光很亮,天上星空闪烁,注目着旷野上纵马奔驰的一行人。
离近了那处行路,嬴政率先下马,让人先隐去马匹,随后示意黑衣先四处散去。
随后独自一人近了路上哨卡。
岗上的守卫如预想般不多。
他独自上前,守卫见人来,先是警惕,又见他气定神闲,转而过来问他是谁人,所为何事。
嬴政并未拿出照身帖,而是拿出了一卷绢帛,递了上去。
守卫接过来,见其上似乎是有着王玺的印记,当下心惊,却又起疑,与他道:“大人且等片刻。”
说完,转头想召人过来确认。
却也只是转身之际。
嬴政猛地抬手,一记手刀,下力极重,即刻就将他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