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肤浅、庸俗、脑袋空空。
裴寂长得像母亲,长相也更偏俊美,他最不喜的就是有人说他好看,小白脸亦或是美男子,他觉得这些词用在男子身上太过庸俗贬低。
这也是当初他不顾父皇反对,小小年纪就非要学骑射,舞刀弄枪的原因之一。
他崇尚武力,喜欢最原始的搏斗和厮杀,扮演读书人在这住下去,本不是他心之所想。
碍于形势不得不这么做。
如今,这人这地方都让他觉得厌烦。
裴寂沉着脸,将提着的小猫松开,按着原路径直回了房间。
-
两人虽然只眼神隔空对了下,没有说一句话,但这次卫南熏感觉到了裴寂在生气。
她倒没往别处去想,单纯以为他是自尊心受了打击,毕竟换了她受伤还要被人嘲讽下不了的书呆子,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织夏也看到了,难得反应快了点:“阿姊,他,他是不是听到了啊。”
“要不,我去给他道个歉吧,我没有要笑话他的意思。”
卫南熏提了提手臂间的包袱道:“他的脾气你不了解,还是我去吧。”
这是她给裴寂订的衣服,一直没做好,今日去和掌柜谈生意,就顺便把做好的衣服给带回来了。
连带之前她摔下山时,把系在腰间的荷包给摔坏了,里面玉佩的系绳她也去换了条。
有了礼物总是好哄些的。
织夏确实对裴寂有些犯怵,她总觉得这书呆子怪怪的,谁家好人会被土匪伤成那样的,况且白云山附近也没听说有这样的山匪啊。
但她看自家阿姊对这人有些好的过头,再说两人又共患难了,那般亲密过,她有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到不用进去,轻轻松了口气:“那我去给小虎做鱼吃。”
卫南熏这才捏着包袱进去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进屋她便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拐杖被丢在了床榻前,那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床榻前,不知在做什么。
“你怎么起来了,可是要方便?”
卫南熏猜测他这会应是受打击的时候,特意不去提拐杖的事,觉得这男人定是在死撑着呢。
男人还真是不管什么年纪都敏感又脆弱,不就说他一句下不了床,就连自己的身体都能不管不顾了。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的人转过身来。
他上身的衣衫系带全都解开了,露出缠着布条的精壮上身。
若只是什么都不穿倒也还好,偏偏若隐若现的,他的肌肤是小麦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前,衬得那两点红格外突兀,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感。
她的双眼不自觉地睁大,一时忘了反应。
“季守拙!你好好的脱什么衣服啊。”
要走,当然什么都不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