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我态度实在是过于敷衍了,他不老实的伸出一根手指,准确的戳在了我的腰窝上。
一起相处这么多年,彼此身上哪里敏感早就已经熟悉,他轻易就拿捏住我的软肋。本就容易痒起的部位被他这么一戳,我浑身一个激灵,眼睛也倏然睁大了,手探下去直接握住他作乱的小手,禁锢住,不让他动了。
他挣扎了几下,见实在动不了,便不再动了,老老实实任我牵着,还用手指尖轻轻戳我手心。
我闭上眼睛,心理建设做了好久,最后才自暴自弃一样叫了他的名字。
“何以初。”有些沉有些重,声音却很小。
“在呢哥哥。”
相贴处的体温融化在一起,密不透风的岩浆一样,热气源源不断往外试探着冒头,灼人心肺,乱人呼吸。
我听见自己有些艰难的开口,晦涩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有些失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床有些小了?”
“嗯?”何以初黏黏糊糊往我身上又靠了靠,他像一只黏人的猫,跟主人分不开一丝一毫。
他也听不出来我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只慵懒的蹬了蹬腿,带着困意软软的咕哝,“有吗?我觉得没有呀。”
“有。”我声音很冷静,坚决又不容反驳。
许是语气太肯定又太过迫切,何以初明显愣了下,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然而很快就消失不见,又黏黏糊糊的往我身上蹭,手还不老实的乱摸,“才不是呢,是我们长高了!”
他像是摸了上瘾,疑惑的嘀咕,“我们长大了嘛,哥哥你不都有腹肌了,可是你什么时候偷偷有的腹肌呀。”
我怪他找不到重点,怪他故意不懂我的话,怪他话题转变的这样快。
可是他又飞快的补充,“我明天就给爸爸打电话,让他给我们换一个大点的床好不好?”
我妥协了,我点头,语调没什么起伏的说“好。”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灯早早就被关上了,窗户没关,有风吹过,掀起来窗帘一角,隐隐约约透出来晃动的月光。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我都以为何以初要睡着了,他那边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我故意不去看他,仿佛这样就能装作无事发生。
黑暗里,视觉短暂消失,于是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何以初在我身侧翻了个身,又很快翻回来,他的脑袋从我颈窝里慢慢往上蹭,跟我的头靠在一起,眼睛似乎一直落在我脸上。
那目光如有实质一样,黏且腻。
他的呼吸好像也放轻了,只轻轻浅浅落在我耳朵附近,轻易带起一阵电流,让人发麻发颤。
“哥哥,你睡着了吗?”他的声音跟他的呼吸一样,放得很轻,可是细密的气息落在人的脸上,无端让我整个身体都别扭起来。
“嗯?”我睁开眼睛,眼底是困倦跟疑惑,仗着他看不清楚,一点也不伪装下去,“怎么了?”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