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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时候长的这么高了?以前的时候喉结有这么明显吗?原来他这么适合剪短的头发?酒窝。。。他以前笑起来也这么甜吗?还有。。。什么时候变的声音,现在的声音怎么总是带着一把小钩子,在人心尖上挠痒一样。
“哥哥。。。哥哥?”何以初的声音把我思绪缓缓拉回来,我怔愣的看着他,一瞬间有些恍惚。
何以初以前也这样叫我哥哥吗?
“嗯?写出来了?”我用力掐了下自己手掌心,有些缓慢甚至不舍的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看向书桌上他的试卷。
何以初撇撇嘴,看起来不太高兴,小声不满的嘟囔:“哥哥你最近怎么总是走神?”
别再问了。
我也想知道。
我不去回答他这个问题,喉结吞咽两下,很快让自己从刚才的愣神里抽离出来,只一瞬间,我就又恢复成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有吗?”我嘴角刻意挂上淡淡的笑,公式性质的,标准化的,没有人能看得出破绽的。
只除了何以初。
他眉心微微皱起来,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忧虑一样,“哥哥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是你吧。
我不去跟他对视,只摇摇头,伸手去拿过来试卷,敛着神色再次开口:“是没有问题了吗?”
“没有了,谢谢哥哥。”何以初小声闷闷说。
我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情绪低落。
可一向擅长安慰他的我,在这一刻却突然觉得语言变得苍白,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的装作不知道。
装作看不懂他眼睛里面的困惑,就不需要再为此而解释。
直到上了床,他又跟往常一样贴到我身上来,胳膊贴着胳膊,额头贴着颈窝,他的小腿勾勾绕绕的缠在我的腿上,一下下不老实的轻晃。
八年来,我们夜夜如此,我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现在的我却觉得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像一尾被打捞上岸甩在地板上的鱼,强烈的太阳光线照下来,把我刺透刺穿,水分渐渐流失,干涸的喘不上来气,渐渐坠入窒息。
何以初的脑袋在我颈窝处慢慢的蹭,整个人都扒拉在我身上,絮絮叨叨的跟我说话,“哥哥,今天我做的鳕鱼汤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点进步?你喜欢喝吗?”
“好喝。”
“哥哥,今天小延差点跟我们数学老师吵起来,数学老师好像不喜欢小延,她总是针对他。。。。。。”
“嗯。”
我把胳膊搭在眼睛上,沉默的听他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对于他说的内容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眼,并听不到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