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一个点了个头,青扬走了过来,他面色很难看:“二喜,我得去趟南江。”
“南江?”二喜一着急,咬破了自己的下嘴唇:“那里不是出事了吗?去那里做什么?青扬,你还没吃晚饭呢。”
“从医之人,自然是做从医之事了。”青扬的声音很低沉,手却拽住了二喜的手:“如果三个月后,我不回来,你就别等了。”
二喜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鬼话,我跟你一起去行吗?”
青扬摇头:“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别掺和了。好好待在集市上。等着我。”
二喜还想问上几句,那几个官兵已经催促起来,说门外的马车已经等着了,青扬飞快地抱了一下二喜,转身大步大步地离开了店铺。
二喜站在原地呆愣了好几秒,才猛地追了出去,可那辆马车已经往西边急疾而去了!
“青扬,你记得写信回来,我等你!”她跟着那马车追了起来,奈何那辆车跑得飞快,没多久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二喜跑了好一阵子,却只能听见隐约的马蹄声,再也望不见那辆黑色的马车了,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蹲在原地,欲哭无泪,心想怎么这么急就走了,连晚饭都没吃呢!
二喜有气无力地走回来,脑袋里嗡嗡直响,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事情,结果刚刚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滚滚浓烟,竟全是从灶台上传来的!
二喜跑过去一看,原来自己刚刚忘了把锅端开,锅里已经烧得一片漆黑,似乎快要烧穿了!
她飞快地伸出手,想把它端下来,谁知道一触碰,却烫得钻心,马上扔了锅,捂着耳朵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天晚上,应该是二喜这么多天以来,最为难过的一晚,厨房里一片混乱,一股子呛人的烟味、油味,碰落了一地的碗盘,那盘子绿油油的青菜如同残花败柳一样,肮脏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重新关上了房门,连厨房也懒得收拾,兀自进了房间睡觉。
这时候,她的情绪才平缓了下来,似乎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来的人不是长安的人,不是直接送命的消息。
可是,这个消息却也不见得好……去南江啊,那地方早就锁闭了不是?听说先前去那里的大夫们都一点回声也没有。听起来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啊!
二喜再一思索,那辆马车那么小,青扬加上那四个官兵都挤得满满当当,应该是坐不下旁人,难道,在集市上只找了他一个人?
他们为什么看中他?这附近大夫不少,为什么独独选中青扬,这着实有些奇怪,难道,也与长安城九公主的事有关系?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翻来覆去好久,又想着刚刚走得太急,连行李都没收拾,没有换洗衣服,也没有防身用的银子,什么都没有!
二喜心里越来越慌了,这一心烦,这一晚,竟是连眼睛都没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