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惊讶道:“那就是牛蛋啊,这家伙倒是也没这么绝情。你之前不是也把他打得流鼻血了?”
刚刚还叫唤的男人忽然不吭声了,他咬着嘴唇,虽然还是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可眉心之间似乎舒展了一点了。
陈婶又说:“邻里邻居的,各让一步就算了,我看那小伙子一脸内疚,也知道错了,自己又不好意思进来赔罪,犹豫了好久才走。”
“哼,这次就算了,就当我倒霉了,下次再闹事,还得打!”男人呲牙咧嘴,忍着痛放出狠话。
女人抹了抹眼睛:“就你话多!”
青扬忙完这些事,又算了一下店铺的账,把月银结清了。陈婶又拿了自己记的账单来……她不认字,自创了一套记账的符号,用圈勾叉十字点等一系列符号代替,把每天买了啥,菜资剩下多少记了下来。
这些符号看得青扬晕头转向,陈婶对着账单一一解释起来,青扬看她说得仔细,也安排得妥当,让她以后就按这样做就行了。
傍晚回到店铺后,二喜又说起了南江的怪病:“我今天听朱婶说了,她说她有个远房亲戚就住那里,她担心那边的情况,托人送信过去,可是驿馆的人听说送到南江,根本不接她的信,还把她骂了一顿。”
“这种怪病我倒是有些好奇……”青扬低声说:“我这几天无事,也查看了一些医书,均没听说过这种症状。”
“你可别好奇!”二喜马上说:“这些病可是要命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咋办?”
青扬觉得自己媳妇多虑了,所以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又不去,你急什么。咱们现在……可还没安全呐。”
二喜知道他还在为九公主的事情揪着心,马上安慰起来:“若是真的有事,怕是早就被官兵抓了,哪会让咱们安然无事地活这么久?”
“但愿吧。”青扬回了一句。
两人商量起了明天的事,青扬说他把回春馆安排妥当了,顺便找了一辆马车,明天一早就会过来,直接去舅舅家。
二喜也说自己准备了一些礼貌当做赔罪的:“到时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咱们赔些银子吧,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
青扬正要答话,忽然,门外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其间还夹着一个陌生的男声:“贺公子、贺公子!”
此时二喜刚刚蒸好了米饭,刚刚把锅放上了灶,淋了一些菜油,正要把生姜蒜粒下锅煸炒,她头也不回:“是不是有什么急诊呀?”
青扬转身去开门,二喜只听见门栓声响,之后门口传来了低声说话声,具体什么听不清楚,片刻后又是一片死寂。
二喜觉得奇怪,拎着锅铲转过身来,这一瞬间却吓了一跳,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四个拎着长刀的官兵,看那服装,却不像县令府的人。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二喜慌了神,心想这一定是长安城派来的人了,看来青扬这次真的有难了。
那四个人没说话,青扬拱了拱手:“可容我与我娘子告个辞?”